小声道“我就知道,嘴硬心软”
篝火燃了彻夜,天色将亮方熄。
衡玉醒来时,入目便见帐顶,反应了一会儿,才看向四下。
她是在营帐内
昨晚本说好了去镇上客栈投宿的,她怎么睡在这儿
“姑娘醒了。”翠槐从外面端了盆用来洗漱的热水进来。
“我昨晚是醉了”衡玉坐起身问,脑子里开始重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
她本就喝了个半醉了,后来裴无双又拉她围火吃酒,再后来么好像两人都喝倒了。
“是啊,姑娘醉了”翠槐道“侯爷见状,便让婢子伺候着姑娘在他的帐中歇下了。”
“过程呢”衡玉若有所思地问。
她怎记得,喝到最后时,萧牧去寻了她,刚在她身边坐下她好像,便倒他身上了
还是说她记岔了,或是做梦了
见她细问,翠槐轻咳一声,才道“姑娘醉得厉害,倒在了侯爷腿上便睡着了,是侯爷将姑娘抱回这帐中来的。”
还睡他腿上了
衡玉大感惊诧她醉时,竟如此从心的么
且抱回来的
她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双臂双手。
“姑娘放心,彼时人都散去了,没几个人瞧见,不会有人乱说的。”翠槐小声道。
衡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他昨夜歇在何处”
“是歇在了王副将帐中,王副将上半夜守夜,侯爷下半夜就起身了,好像是去了印副将那里议事。”
同一刻,王敬勇也刚醒来。
然而刚一睁开眼睛,便觉脸上有些发痒,转脸去瞧,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棕黑的小眼睛。
王敬勇一个弹坐起了身。
“它
怎么在这里”他指着床上的小黑狗问道。
守在帐内的士兵笑着道“是顾娘子送来的。”
“她送来,你就放我床上”王敬勇皱紧了眉,“你们的规矩都去哪里了”
“可那是顾娘子啊”士兵干笑了一声。
“是她又如何”王敬勇看向那只朝自己爬来的奶狗,满眼写着拒绝他都说了不想养了,这个女人简直离谱
“那属下把它处理了”士兵唯有试探地问。
王敬勇的眉皱得更紧了。
小狗来到他脚边,舔起了他白色里衣的裤腿。
王敬勇脚猛地一缩,弯身将小狗拎了起来,在眼前皱眉打量了片刻,嫌弃地问“这么小怎么养”
“应当要喝奶吧”士兵道。
毫无经验的王副将眼神一变“我哪儿来的奶”
“”这下换士兵难为情了起来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必王副将亲自喂奶
“属下指的是羊奶”
王敬勇面色稍缓“那取些过来。”
“是。”士兵面色复杂地退了出去。
衡玉洗漱罢,出了营帐,未见萧牧,便随口向一名士兵问道“侯爷在何处”
“侯爷好像审昨日那刺客去了。”
审刺客
衡玉点头。
是去见故人了啊。
最靠后的一座营帐内,堆放着扎营要用到的一应杂物。
手脚被绑起的男人,背后抵着一口沉甸甸的木箱,瘫坐在那里,见有人进来,抬起眼皮看去的一瞬,眼底再次盈满了杀气。
萧牧看了一眼他面前那些动也没动的饭菜,和结了一层油块的羊汤。
“怎么,怕有毒吗”他问。
虽被绑了手脚,但用饭时会有士兵解开他的双手,在旁盯着他吃完。
而他显然没吃。
“假惺惺。”男人将脸别至一旁,声音冷硬“成王败寇,要杀就杀,做这些花样给谁看我烂命一条,哪里值得你萧将军如此费心”
萧牧看着他“蓝青,我不想杀你”
男人眼神一变,皱眉看向萧牧“你怎知我姓名”
他以往只是暗中保护晋王,而在明面上并无军职在身,对方竟然将他的底细摸得如此清楚吗
视线中,那人逆光而立,挺拔的身影浸在帐外透进来的晨光中,虽模糊了面容,却仿佛清晰了某些平日里被隐藏起的气宇风仪
男人眼睫一颤,只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题外话------
端午安康,今天是吃撑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