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
尽力而为全力以赴,不该是只在战场上的
少年思索良久,眼神恢复坚定,提步出了长廊。
萧牧回了军营,身边除了严明之外,只带了王敬勇和不堪裴家小姐所扰、千求万求主动跟上的印海。
蒙大柱被留了下来打理些杂务,以及留给蒋媒官继续做业绩之用。
只是蒋媒官的这番业绩,迟迟未能有值得一提的进展。
腊八当日,蒙母单氏坐在温大娘子床边,正叹气说着此事。
“这么多姑娘,竟连一个中意的都没有”温大娘子微微皱眉,有些不安地道“该不会当真”
“大嫂倒不必担心这个了。”单氏笑了笑“这小子已是有了心仪的姑娘。”
听她咬重“姑娘”二字,温大娘子不由问“哪一家的”
“正是吉画师身边的那位吉吉姑娘。”
温大娘子讶然之后,不禁笑了“原来是那小丫头,我早该看出来的”
又不免问“既如此,又为何不帮着大柱张罗一二那是个招人喜欢的小姑娘,也并非是贱籍出身的。”
“不是不帮他张罗呀。”单氏无奈叹气“他是自己跑去说了的,只是人家姑娘没同意我本想托蒋媒官从中再说合一二,也被他拦住了,只说不能再去搅扰人小姑娘。”
“没同意”
“哎,最初看着俩人倒是融洽的,谁知可怜这小子极不容易开一回窍,竟是哐当一下撞墙上了瞧着得是撞了好大一个包,没些时日怕是缓不过来了”单氏又笑又叹气“不过经此一事,倒叫我觉得这小子长大了不少,慢慢有个大人模样了。”
少年人总要经些事才能成长起来。
温大娘子也笑了笑。
妯娌二人就此说了许多。
单氏走后,温大娘子靠在床头,望着窗棂下的八宝云纹熏炉,若有所思。
一旁的婆子见自家大娘子又出了神,不由在心底无声叹了口气。
说来那位吉画师已有七八日不曾来过了,也不知是不是撂了挑子不画了她原本瞧着那面若桃李、且据说过分爱玩的小姑娘,就是个不甚可靠的。
可大娘子明显是上了心。
只盼着大娘子日后不要太失望得好。
婆子想着,便笑着说了些家中琐事,分散转移了温大娘子的神思。
从京师到营洲,一贯被看作不靠谱之人的衡玉,此时刚收了笔,正望着面前那幅墨迹还没干的画像。
一旁收拾桌面的吉吉下意识地歪着脑袋瞧了一眼,不由道“许是近来看得太多了,如今姑娘每画一幅,我竟都觉得有些眼熟了呢。”
这只是随口一言。
毕竟她家姑娘的推演绘像,并非是凭空想象的,而是以幼时画像作为基础,再根据后天环境推测出来的,既归根结底是“同一人”,有相似处才是正常的。
故而吉吉只看一眼,也就收回了视线。
只是想着,自家姑娘真是厉害,不单强闻博记,于书画之上天赋极高,又头脑清晰敏锐,感知超群就连长公主殿下都说了,姑娘这独一份推演的本领,可是别人学来学不来,教也教不会的。
衡玉却因凝神思索而渐渐皱起了眉,自语般道“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吉吉收拾彩墨的动作一顿。
姑娘说的眼熟,是见过的“眼熟”
吉吉遂也定睛去看,然而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姑娘是不是看得久了,与脑中画像重叠了”
“不绝不是。”衡玉微微摇头,握着画纸一角的手用了些力,笃定地道“是神似之感”
而这幅画与上一幅的最大区分,便在于眉眼间的神态。
衡玉聚精会神,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张张年纪相仿的女子脸庞。
到底只是推演画像,而那股神似之感十分微渺,极难捕捉
但她的感觉轻易不会出错
脑中画面电光火石间,陡然出现了一张清冷严正的面容。
萧侯爷
衡玉忽地张开眼睛。
并非是那神似之感出自萧侯爷,而是萧侯爷与那道模糊不清的人影轮廓有关
就像是曾一同出现过的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