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吉吉指着的男人约莫四十岁多,穿一件打着补丁的粗布棉袍,腰背微驼,胡须杂乱颧骨高耸的脸上,此时满是凶横与不耐烦。
他此时正拽着一名女子的手腕,那女子不知是绊倒还是受伤,此时半支撑着身子倒在地上,就这么被男人拖着。
女子很瘦,包着蓝布的发髻凌乱,面色蜡黄且脸上有着青紫伤痕。
或是因为围观者甚多,女子流着泪低着头几乎不敢抬起脸,过分瘦弱的身形微微颤栗着。
“下回再敢跑,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男人说话间,又狠狠一脚踢在了她的身上。
这行径让衡玉皱起眉“你可知伤人是要被抓去官府的吗”
“伤人”男子冷笑一声,看向围观众人,鄙夷而又洋洋自得地道“她可算不得什么人不过是个贱籍官奴罢了”
衡玉微微抿直了嘴角。
这等自己平日里低到尘埃里,终于逮着机会能去践踏折辱旁人的恶心嘴脸真是要命。
她冷声道“她纵是贱籍,却也非是你能够随意打杀的。”
大盛律待贱籍者虽如蝼蚁,贱籍奴婢甚至可随意买卖,但若无故打杀,真有人报去衙门,官府也不会丝毫惩处都没有。
“可她不光是贱籍,还是官媒衙门分给我的媳妇”男人神情愈发嚣张起来“既然娶回来了,那便是我张老二的东西娶回来不能打,那我还娶她作甚”
说着,还朝周遭的围观者嘿嘿笑着问道“诸位说是不是个这个道理旁人咱们打不得,自家婆娘难道还打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