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乌有。
他是为了赵怀谦才帮忙的吗毕竟他作为司礼监掌印,不能叫作为主子的皇子付账。
傅知宁抿了抿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落下来。
赵怀谦轻咳一声,提醒“时候不早了,不如孤送傅小姐回去吧。”
傅知宁勉强一笑,正要点头答应,便听到百里溪冷淡问“殿下还要忙河道之事,还是换个人去送吧。”
“哦”赵怀谦为难蹙眉,“可傅小姐生得太美,换了其他人孤只怕是不放心。”
这种话旁人来说显得轻佻,可从他口中说出,更像真实感到烦恼。
傅知宁即便心中沉重,也忍不住笑了一声“殿下多虑了,小女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她一笑,愈发桃花盛开。
赵怀谦坦坦荡荡欣赏美人,正要说什么时,百里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两个男人本就差不多高,这一挡便直直对视了。
“既然殿下不放心旁人,那咱家去送就是。”百里溪面色沉静。
赵怀谦挑了挑眉“如此,那便”
“不用麻烦了,随便找个下人送就是。”傅知宁忙道。
百里溪不悦回头“傅小姐是觉得,咱家不配相送”
“不敢。”分明是怕你不想送,偏偏还要碍于赵怀谦的面子去送。不过看看百里溪的表情,傅知宁缩了缩脖子,识趣的不再言语。
一刻钟后,她便与百里溪一同坐上了马车。
司礼监的马车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飞驰在满是碎石的官道上也丝毫不晃,傅知宁坐在里头四平八稳,一抬头就能瞧见百里溪。
才几日没见,怎么感觉他好像瘦了点,是公事太忙,还是睡得不好,又或者是被她气的了傅知宁脑海浮现那日她阻拦他杀刘淮的画面,他临走那一眼至今都能让她在睡梦中惊醒。
他大约是永远不会原谅她了,傅知宁有些难过的想,在她为百里家的仇人求情那一刻,她也没有资格求原谅了。
“在想什么”百里溪突然开口。
傅知宁没想到他会主动说话,顿了顿后摇了摇头,随即又道“您若不想同我说话,不必勉强的。”
“我倒是想。”可某人非要坐在他面前,还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傅知宁闻言缩了缩身子,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百里溪不再看她。
马车里气氛胶着,傅知宁简直坐立难安,好几次都想说点什么,可又觉得说出来也徒惹他厌烦,一直挣扎纠结到马车停下,也到底什么都没说。
“傅小姐,请吧。”百里溪提醒。
傅知宁抿了抿唇,躬着腰拉开车帘。
即将下车时,她到底鼓起勇气“掌印,我知道您现在看我一眼都嫌烦。”
百里溪眼眸微动。
“您放心,我日后定会识趣,绝不叫您心烦。”傅知宁说完,不敢看他的表情便匆匆下车了。
百里溪无言许久,气笑了。
傅知宁回到家中,先去看了刚接回来的莲儿,再去见过傅通和周蕙娘,这才回到屋里歇息。
她连续赶了好几天的路,回到家后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便带着人去救莲儿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精神和身体都已经累到了极致,进屋后一沾床便睡了过去。
大约真是累坏了,她这一觉睡得又久又沉,连晚膳都没吃,直接睡到了翌日早上。
清早醒来时,傅知宁还未睁开眼,肚子便开始咕噜噜地叫了。她不情愿地翻个身,好一会儿才勉强坐起来。
入眼是熟悉的床帐与摆设啊,她已经回京了啊。
记忆逐渐复苏,傅知宁叹了声气,更衣洗漱后便去看莲儿了。
“小姐”莲儿正坐在院门口晒太阳,看到她立刻要起身行礼。
傅知宁赶紧将人扶坐下“你怎么出来了”
“奴婢不想待在屋里。”莲儿尴尬一笑。
傅知宁想起她被关在老家的事,沉默一瞬后摸摸她的脑袋。
“小姐别伤心,奴婢如今不是好好的嘛,”莲儿握住她的手,随即又想到什么,“对了,这个恐怕还得您帮奴婢保管。”
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抚平之后双手递上。
是她的身契。
傅知宁眉头微蹙“给我这个作甚”
“奴婢怕大伯和大伯母回过味来,再找上门,”莲儿傻笑,“奴婢父母都没了,他们若执意来要人,也只能跟着他们走,可只要身契在您手中,奴婢便是您的人,将来他们找上门也无用。”
说完,怕傅知宁不要,她目露乞求,“求您了,只有这样才最保险。”
傅知宁沉默许久,到底还是接过来了“做大郦的女子真苦,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丧从子,即便无父无夫无子,也还有这个大伯那个堂叔的,一辈子都难得半点自由你这身契我且帮你保管,你将来若需要,随时可以拿去。”
见她肯收,莲儿顿时高兴了,同时又有些好奇“您贵为官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