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过衷心致谢
门被直接打开,一个穿着青色长褂,大热天的还带着一顶礼帽,把头抵着的男人走进屋内。
然后,没有跟进屋的勤务兵却是将门再度关上。
“您是”中年军人微微一怔。不是勤务兵有些反常,对于跟了自己三年的勤务兵,中年军人还是很了解的,亲族的羁绊使得他背叛自己的几率几乎为零。
而是,没有露出面目的这个人,让他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长官,好久不见”来人突然抬起头,主动摘下礼帽,看着中年军人,满脸笑容。
“唐刀”谢近元心情激荡之下,几乎是低吼出声。他刚刚于心中念叨的得意属下,竟然就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这种激动,纵算是经历过无数战火考验的军人,也没法再保持澹然平静。
“长官好”穿着长褂的唐刀将礼帽轻轻放在桌上,而后,昂首挺胸,行军礼。
“好我很好”谢近元双唇微微颤抖着,同样双脚立正,抬手回礼。
两人,就这样在一间小屋内,互相致意,用军人最高礼节。这种礼,唯有军人、战友能懂。
唐刀敬长官这近一年不屈不挠的抗争,长官敬自己昔日战友战场上光辉的战绩。
泪光,在两个铁血男儿的眼中隐现
“长官,这段时间,辛苦你和弟兄们了。”两人敬礼完毕后,两双手狠狠握在一起,唐刀认真说道。
“不辛苦,你和雷雄、冷锋在战场上杀敌,才是真正的辛苦。”谢近元竭力平复激动情绪。
“来,坐下说,坐下说。阿生,倒茶,赶紧给唐刀,不,给唐团长倒茶。”
“好勒”屋外的勤务兵乖巧的进屋,脸上的笑容一片绚烂。不用说,唐刀的到来他已经知晓,先前故意不说,不过是想给许久没有笑模样的谢近元一个惊喜。
“你小子,以后少搞些花里胡哨的,你这保密工作倒是做好了,却差点儿没把老子的眼泪给弄出来。”谢近元笑着批评自己的勤务兵。
“长官不要怪阿生,是我和杨营长让他保持平常的,以免引起宵小的注意。”唐刀帮勤务兵解释。
“唐团座请喝茶,我去门外守着。”勤务兵虽然被自家长官批评,却是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对了,长官您还是直接喊我名字的好,这一声唐团长可喊的我头皮发麻这茶都有点儿喝不下去了。”唐刀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笑道。
“那可不能这么说,你如今可是堂堂陆军上校,是拥有名号的精锐步兵团一团之长,我喊你一声唐团长是理所应当。”谢近元有些感慨的看着唐刀回答道。
如果不是唐刀就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谁会相信这个堂堂四行团上校团长在9个月前不过还是个大头兵
但若是知晓了他的战绩,又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甚至还有种军衔太低了的感觉。
“没有长官您的栽培,就没有唐刀今天,不管唐刀日后担当何职,您永远都是我唐刀心中的谢长官,永远都是我和四行团兄弟们的战友兄长。”唐刀正色回答。
“哎也不知我谢近元还有没有和兄弟们于抗日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机会了。”说起这个,谢近元突然长叹一声。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声悲叹于两人重逢之喜悦有些不合,谢近元忙转换话题“当日和你以及雷雄离开的弟兄们都怎样了”
“冷锋已是第三营营长,程铁首是炮兵营第三长官兼防空连连长,李九斤也是一连之长了,就连顾西水那小子现在也是中尉”唐刀听到谢近元问起这个,连忙将一些重点人物的晋升履历进行介绍。
听到自己麾下原来的小尉官和小兵们竟然都成长的如此迅速,不是校官就是尉官,谢近元笑逐颜开频频点头。
虽然做为长官的他不一定对麾下所有人都熟悉,但那都是和他一起死守死地、绝地的战友,真正同生共死过的关系,听到他们快速成长,心情之愉悦可想而知。
只是,当听到唐刀说,当日随同唐刀雷雄两人拒绝军令撤退死守仓库的106人,到现在还能上战场的不过40余人,其余不是牺牲在各处战场就是身体残疾不得不退居二线时,谢近元还是忍不住泪光灼灼。
这就是战争,每次告别,都是真正的再见,再也不见。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从军之人,刀枪不长眼,马革裹尸还乡也为正常,死了也就死了,不枉为我中华大好男儿。”心情激荡的谢近元站起身看向窗前远方感叹,而后回头语重心长的教导“不过,唐刀你如今也是一团之长,须知爱兵如子方能全军戳力同心的道理,那些因为战争导致肢体残缺的弟兄万不可轻易抛弃。”
“还请长官放心,如今的四行团在太行山有固定驻地,在那里正在新建一批工厂,所有因伤致残的官兵,如果不愿回归家乡,他们要么在工厂里担任职务,要么在新兵训练营或是二线辎重营担任职务。战死的弟兄也有足够抚恤金发放,纵算有的因为路途遥远无法送回家中,我也命令军需处存好,等战事稍缓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