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了帝国炮兵阵地所在大致区域,但他们太不理智了,把大量的炮弹浪费到不确定的攻击目标上,这种好高骛远的行为迟早会付出代价。
相对于中国炮兵这种奢侈无度,日军的炮兵就很务实,他们同样在估算中国人的炮兵阵地区域,但经过计算后,他们无奈的放弃了这一打算。
因为四行团的炮兵阵地和他们不一样,不是在这种丘陵地带,而是隐藏在山中,山路虽然崎区,但起伏的山岭却同样对火炮拥有天然的保护,他们若是将宝贵的炮弹浪费在这种不够确定导致杀伤力大幅削减的区域,对身处困境中的旅团无疑是一种犯罪。
所以,日军炮兵就把目标锁定在中方步兵身上,用宝贵的炮弹对步兵进行杀伤,减轻己方步兵压力。
比如这个清晨,率先发难的日军炮兵大队就将炮火倾泻于中方一线阵地上,与此同时,步兵对中方昨天挖掘了一天几乎快和帝国步兵战壕挨着的最前沿战壕发起攻击。
虽然不知道中国人即将怎样对己方防线发起进攻,但那种几乎近在迟尺的感觉,让日方大大小小指挥官们都觉得不怎么美妙。
尤其是一想到中方或许会玩什么近距离大量炸药爆破这种战法,日军上下都有种嵴背发凉的赶脚
当然了,第二混成旅团做为华北方面军屈指可数的精锐之军,哪怕是殊死一搏,也绝不会傻到中国人躲战壕里避炮,而自己的步兵傻乎乎的冲进弹幕,那不是勇敢,而是傻缺,傻缺的将自己步兵用炮弹进行炮毙
人家尹藤阳太玩儿的步炮协同,肆虐的弹幕经过数轮测量,距离步兵冲锋阵型至少在100米。
这无疑是个极其危险的距离,别说日本人没这么玩过,就是西方军事强国也从未把步炮协同拉到如此近的距离上。
但尹藤阳太已经没办法了,不这样做,等中国人玩出花招,他三处防线高达3500人的步兵或许死伤更加惨重。
不然的话,山下文也不会在昨夜临行前专门告诉他,旅团数千人安危皆在他之手。那分明是告诉他,后翼拼命,可能只是他们死,但不拼命,可就是大家伙儿一起死
但山下文和他的旅团参谋长都低估了四行团前线官兵的坚韧,就算猝不及防,依然有不知多少像年轻下士一样的中人,在炮火中逆流而上。
就拿三营的对面战场上,顶着炮火冲过来的日军步兵少说也有两个步兵中队,将近400人,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端着步枪,凶神恶煞般地冲过来,还是很可怕的。
毕竟,三营的主力都还在被日军炮击的阵地上躲避炮火的肆虐,能有机会冲到最一线阵地上的不足十分之一。
尤其是最突前的三个阵地上,距离日军近不说,兵力最多也只有三个步兵班。
100米的距离,几乎是几个呼吸间就可以抵达,若是让日军冲入战壕,那可就是血淋淋的短兵相接,不说战壕里的几十名中人后果堪忧,就是后方阵地上主力想要反攻回来,估计也要付出极大代价。
不是没有轻机枪手冒着风险将轻机枪架上战壕,打算对前方战友支援,但24门火炮集火的威力实在太可怕了。
就像还蜷缩在战壕里的曹老板感觉的那样,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摇晃,那样都还感觉朝不保夕,更别说在战壕中露头了。
几乎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的曹老板很快被惊动,不是被声音,而是溅到他脸上热乎乎的液体。
那是距离他不到10米的一名勇敢轻机枪手的血。
那名轻机枪手刚把机枪架上,甚至都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被一块被炮弹炸飞的石块击中右臂,一团血雾爆开,整个右臂自手肘以下,全部被生生击飞,独留一个光秃秃的残臂。
轻机枪手高声惨呼,另一支手却还死死抱着宝贵轻机枪,本能的右臂还想拿手去扣动扳机,但光秃秃的半截残臂已经不可能让他完成这个战术动作了。
“啊啊给老子止血包,快给老子止血包”挥舞着半截残臂的士兵一边高声痛呼,一边面目狰狞的向后方狂吼。
但他,却没有半分要拖着轻机枪缩回战壕的意思。
两只耳朵不断嗡嗡作响的曹老板有些呆住了,这一瞬间,他知道为何隔着那般遥远的距离,热乎乎的血也会溅到自己脸上,那是士兵拼命挥舞手臂造成的。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机枪手想干什么。
都这样了,他为何还不躲着他一只手握着机枪,还能做什么
他没法再射击了,但他能用自己的行动带动还躲着的士兵们。
然后,还有些呆滞的曹老板就看着两名士兵疯狂的朝着这名机枪手扑过去。
一边拼命用止血包按在他那个已经不可能堵住的巨大创口上,一边拼命将他往下拖。
“老子活不了了,你们,帮老子打鬼子,再不射击,狗日的小鬼子就要冲上来了。”年轻的机枪手靠在壕壁上,目光赤红的对着两名战友怒吼。
曹老板什么也听不到,但他能看到两名士兵含着眼泪点头。
然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