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心道若不是你暗地里做那风s放浪的打扮,我又怎会疑神疑鬼
但这事儿确实是他理亏,故此也只能讪笑着辩解道“你多心了,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然而王夫人很快又抓到了他另一处话柄,紧攥着帕子浑身颤抖的质问“那你方才问我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宝玉的父亲,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信了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你、你你,我真是与你枉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
宝玉是她最大的逆鳞,故此王夫人说到这里,已是愤恨的五内俱焚,再不理会贾政的辩驳,甩袖子夺门而出。
“这、你唉”
后面贾政抬手欲拦,急切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眼睁睁瞧着王夫人带人扬长而去,最后只能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长吁短叹个不停。
却说王夫人羞愤交加的回到家中,连砸了一套杯具两只花瓶,犹自余怒未消。
待要继续发作时,却惊动了寄居在此的薛姨妈母女。
两人进门瞧见地上狼藉一片,知道必是在贾政那里受了气,于是宝钗挥退了左右,上前劝道“姨丈毕竟是错失了升官儿的机会,又落了一身的病,有些闷气也是难免的如今他好容易递了台阶过来,就有什么不中听的,姨妈也尽量别跟他计较就是了,何苦闹出来让下面人瞧”
“唉”
王夫人一叹气,眼泪都滚落下来了,她边用帕子轻轻沾了,边摇头苦笑道“你不知道,若只是不中听倒也罢了,偏他竟然唉”
眼见王夫人满脸羞怒欲言又止,薛宝钗便知多半是有难以启齿的理由,若自己留在这里,姨妈是断不肯明说的,于是便给母亲递了个眼色,然后主动退出了卧室。
女儿走后,薛姨妈便与王夫人并肩坐到了榻上,拉着姐姐的手问“姐夫这到底说什么了若实在不中听,咱们就去请老太太做主,再不济还有哥哥给咱们撑腰呢”
“他”
王夫人满腔怒容的转过身,却还是欲语还休。
“姐姐难道连我都信不过了”
直到薛姨妈再三催促,她才将贾政怀疑自己和焦顺有染,甚至听信了外面的谣传,以为宝玉不是贾家的骨肉等事,添油加醋的说了。
薛姨妈听的瞠目结舌,掩着心口惊骇道“这也太顺哥儿才多大莫说是姐姐,论年纪我年纪都能做他的母亲了,姐夫怎么会疑心到这上面”
“哼”
王夫人咬牙切齿的道“他连宝玉的事情都能起疑,何况是旁的”
顿了顿,又忍不住嘲讽道“他自己身子不成了,自然觉得别人身上藏了奸邪”
薛姨妈也早听说了贾政的情况,却到底不好在这上面藏否品评什么,于是岔开话题道“那姐姐接下来准备如何还要搬回去住吗”
“他如此羞辱我,还有什么好搬的”
王夫人愤然道“往后咱们姐妹只当是一起寡居在此”
这话隐有诅咒贾政的意思,薛姨妈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却见王夫人三下五除二剥了正装,又开始扒扯里衣,她不由愕然道“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王夫人只着鞋袜走到衣柜前,从里面翻检出几套妖艳的边往身上比划,边咬牙切齿“他既认定了我是水性杨花的放浪妇人,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往后再不换了,只用这些见不得人的”
薛姨妈听到前半句,险些吓出心脏病来她还以为姐姐这是气昏了头,真要红杏出墙勾引焦顺呢
听完后半句,薛姨妈这才松了口气,顺着姐姐的话头道“那咱们就继续在这里自在逍遥一阵子,等什么时候姐夫改好了,姐姐再搬回去不迟。”
王夫人对此不置可否,套了身蕾丝镂空的,连丝巾凉被都不遮盖,就这么继续向薛姨妈抱怨起来。
两姐妹聊了有半个时辰,眼见到了王夫人诵经的时候,薛姨妈这才告辞回了自己屋里,独留下王夫人宝相庄严又衣不遮体的跪坐在佛龛前。
却说薛姨妈回到屋里,等候多时的宝钗忙命人送了冰盆进来,又亲自镇了一碗酸梅汤。
忙了这一阵子,等母女两个隔着炕桌落了座,宝钗问起方才姐妹两个对答,薛姨妈连连摇头“都是长辈之间的私事,你小孩子家家的不要打听。”
听母亲这么一说,宝钗心里就猜出了六七分,不由得暗暗苦恼,若等自己嫁过来这公婆两个依旧不和,只怕又要平添许多烦恼了。
但她嘴里却笑着宽慰道“各人自扫门前雪,就算是亲姐妹也有帮不到的地方姨妈的事情自有姨妈去烦恼,妈妈先看管好咱们自家就成。”
宝钗这一说,薛姨妈才想起自己先前还领了个差事。
只是
若没有贾政怀疑王夫人这一桩,她把焦顺找来当面对答倒也无妨,如今有了这事儿,再把人喊到清堂茅舍就不合适了甚至连徐氏出入茅舍,都有可能引起贾政的误会。
她一时就打了退堂鼓,可又想到宝钗说过,这事儿若操作得当,说不得就是薛蟠在皇商圈子里立威的好机会。
而儿子不能顶家立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