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靠我们姑娘的积蓄顶着,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依我看,邢姑娘最好能寻些进项,若我们姑娘一时照应不到,也不至让那些捧高踩低的欺辱了。”
“这”
邢岫烟闻言愕然,暗道没费她竟是要向自己收钱不成
按照时下兑换比例,三千文相当于四两银子左右,而她刚定下月例银子是每月二两,若按照司棋的算法,自己岂不是每月还要倒欠二两银子
怪不得这几日,她总让自己瞧这些呢,原来竟是存了这等心思
可自家要是能有这份进项,又何至于北上京城仰人鼻息
邢岫烟略略定了定神,笑道“姑娘多虑了,我比不得姐姐娇贵,也不求什么锦衣玉食,只按府上常例供给便是。”
“常例”
司棋闻言嗤鼻一声,哂笑道“姑娘想的太天真了,这府里的常例就是看人下菜碟,先前我们姑娘不使银子的时候,整日里被克扣不说,还常送些不能用的烂货过来呢。”
这
在自己家里,反要贿赂下人才有正常饭菜、器具可用,这到底是谁是主谁是仆
邢岫烟难以置信的问“难道府里各处都是如此”
司棋张了张嘴,有心说一声正是如此,然而她终究还是不屑于说谎,遂冷笑道“自然不是,所以才说是看人下菜碟邢姑娘和我们姑娘毕竟不比旁人,二太太、二奶奶都不好随便插手。”
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都是邢氏直接或间接造成的。
邢岫烟感受到了那浓浓的不满,暗道莫非自己是因为姑姑的缘故,所以才被她们恨屋及乌了
正思量着,忽又听司棋问道“听说舅老爷已经在宁荣巷安家落户了”
邢岫烟略略一愣,终于明白她是在打什么主意了。
这分明是想连哄带吓的,将自己赶出荣国府
说实话,如果可以自己做出选择,邢岫烟倒乐得离开这囚笼一般的所在。
然而
想到姑母的嘴脸和态度,想到父母北上途中的期许,邢岫烟终究还是摇头道“多承姐姐惦记,实在是人穷志短,他们送什么,岫烟用什么便是。”
说着,对司棋微微一福,转身回了西屋。
“呸”
她刚回屋,绣橘就阴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冲西屋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好个不知羞的,这倒是赖定了咱们了”
骂完,又不解气提议道“她既说送什么就用什么,干脆让灶上把当初那些法子,加倍的用到她身上,我看她能撑到几时”
司棋却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胡说什么咱们还能特地吩咐灶上,专给她送些馊的烂的不成这要是传出去,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哪姐姐准备怎么办”
“不急”
司棋咬牙道“往后日子长着呢,我就不信拿捏不住她的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