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着诰命服的吴秋雨跟着以往一般,亭亭玉立地站在轿子前,规规矩矩地给走出轿子的林晧然见礼道。
林晧然在原地站定,对着吴秋雨轻轻地点了点头。
“妾身见过夫君”
气质高雅的花映容从吴秋雨的身后出现,却是给人一种意外的惊艳,同样规规矩矩地施礼道。
在当下的林宅中,已然是一夫两妻的模式,不过倒还算是融洽。花映容是一个知道分寸的女人,吴秋雨则是有着容人之量,故而从来没有出现过争执。
林晧然面对着眼前两位绝色佳人,却是伸手摸了摸肚皮微笑着道“为夫有点饿了,让厨房准备膳食吧”
吴秋雨当即应了一声,便是吩咐旁边的丫环。
在这个家里,吴秋雨是这个宅子的主母,这亦是他正妻的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花映容虽然性情孤傲,但亦知道她争不过这个吏部尚书的女儿,却是乐意做西院的小半个主人。
林晧然换下官服到饭厅的时候,饭桌已经准备妥当,而吴秋雨和花映容正在聊着天,气氛显得很是欢快的模样。
吴秋雨不是呆萌的女人,第一时间便看到林晧然进来,当即吩咐着上菜。
“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呢”林晧然在主座坐了下来,显得好奇地询问道。
花映容掩嘴浅浅一笑,吴秋雨却是幽怨地道“咱们女人家子的事”
林晧然倒不是非要知道不可,便是耸了耸肩,却接过阿花送上来的饭碗,吃了几口饭又是询问道“今天家里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没有,但这很不寻常”吴秋雨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显得别有深意地望着林晧然进行回应道。
林晧然看着她话里有话,便是微微困惑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按说,高侍郎到礼部担任右侍郎,她的夫人应该到我们林府跟我走动的”吴秋雨停下筷子,显得郑重地说道。
林晧然心里微微一动,却是装着不以为然地夹起一块肥美的鱼肉道“这是谁的规矩人家不来拜访就不尊重了”
“这是我们诰命夫人圈子的一个潜规则”吴秋雨现在是游走于诰命夫人的圈子,却是望着林晧然一本正经地道。
林晧然知道这里面怕是有高拱的阻拦,却是显得摇头晃脑地道“你们都是有官无权的诰命,反倒染上了官场的陋习”
说到最后,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阿花故意道“阿花,将来你被封了诰命夫人,可不能学这些不良的风气”
阿花跟着王时举已经订亲,听到这话当即是闹了一个大红脸。
“我可是听说了,这个高侍郎作风很是霸道,怕是不好相处吧”吴秋雨渐渐摸清自家相公的性子,眼睛闪过一抹狡黠地道。
花映容更是察颜观色的行家,深知林晧然定是跟那位新来的高侍郎相处不融洽。
林晧然却是瞪了一眼吴秋雨,亦是没有隐瞒地将下衙的一幕说了出来。
“他这样做是不是太不知礼数了”吴秋雨听到这个事情,亦是微微吃惊地道。
花映容却是想得更深一些,当即进行分析道“他应该是试探,亦是摆明自己的立场,从而在礼部赢得更多的话题权”
“本来宗藩禄米的事情还想着能不能推掉,结果被高新郑闹了一通,我却是有些稀里糊涂地接了重制宗藩禄米的差事了”林晧然轻呷了一口汤,显得苦涩地说道。
吴秋雨显得吃惊地道“你不是说这是一个碰不得的差事吗”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林晧然借用了后世的话,说出自己的无奈道。
吴秋雨却是望了一眼花映容,显得打趣地说道“这种事情我的脑子不够用,你得跟映容一起相商了”
“我可不懂这些,打理一个钱庄已经是力不从心,这朝堂的事情还得要相公自个苦思冥想,或者再娶个更聪明的回来”花映容却是进行推脱,并进行打趣地道。
林晧然则是白了一眼,不过想到今晚是双号,有什么怨气晚上再报复亦是不迟。
一夫两妻的模式总体还是没有出现差子,花映容的精力主要放在联合钱庄上,且时不时离京南下,而吴秋雨则是负责打理宅子和游走在诰命夫人圈子之中。
到了晚上,陆续有官员前来拜访。
林晧然现在身处于朝堂之中,自然免不得应酬,不过今晚率先找上他的却是他的同科吏部文选司主事周幼清。
林晧然在书房见了周幼清,在林金元送来茶水后,便是直接询问道“周兄,不知所为何事,你们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由于二个人每月都小聚,所以他们彼此都避让过多的往来,而周幼清这个时候找上他,已然是有事情要跟他相商。
“师兄,我上面的考功司员外郎张牧远要告老还乡”周幼清抬头望着林晧然,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林晧然听到这话,当即知道周幼清找他的意图,便是认真地询问道“我对此事并没有耳闻,这个消息可属实”
“此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