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盘着一个漂亮的妇人头饰,里衣素白如雪,外面是一件深蓝色的褙子,褙子是丝织品,绣着栩栩如生的牡丹图案。
她的双手靠拢,那宽大的袖口垂下,从庭院那边款款而来,那双修饰过的眼睛呈现着一种孤傲。这种褙子其实显得老气,但穿在她身上却完全没有不显老气,反倒是一种绝配的感觉。
虽然她已年过三十,但她仿佛得到上天的眷顾,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刻下痕迹。有的是少女般凝如雪肌般的肌肤,一张精致的脸蛋和如同秋湖般的眸子,而这深色的褙子却让她傲人的身材若隐若现,更是令人怦然心动。
在两个小侍女的衬托下,江夫人缓步向着花厅走来,彰显着她那份独有的高雅气质。特别是她的眼眉,有着一种无所畏惧,在这个时代极为罕见。
林晧然看到这个熟妇出现的时候,特别是看着她这身打扮,心脏当即砰砰直跳,有一种无法遏制的萌动,很想扑过去跟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剥光。
不过他的自制能力确实要强于常人,暗暗地在大腿上捏一把,这才便让他恢复了七八分。要不然的话,真有种成为这熟妇裙下臣的冲动。
江夫人优雅地走上台阶,到了花厅便朝着林晧然欠身道“听说府尊大人染了风寒,今特来看望,祝大人早日康愈”
“空着手呢”林晧然却是有些不敢望她行礼,端起茶杯故意调侃道。
江夫人微微愕然,却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但旋即如雪莲绽放般笑道“怎么会空着手呢听虎妞说大人喜爱海鲜,故带了一筐鲍鱼过来了”
“十月的鲍鱼正肥美,不过本府最近只想吃些清淡的”林晧然吹着茶中的热气,微微失望地说道。
“熬粥,少盐即可”江夫人认真地望着林晧然,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好主意”林晧然知道她在望着自己,原本是想摆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迎着她的目光温和地问道“江夫人,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什么事情,请直言无妨”
江夫人不动声色地望了他一眼,走到对面坐下道“大人对蓝旗帮有定策了没有”
“什么蓝旗帮”林晧然喝了一口茶水,装糊涂地抬头问道。
“你难道会允许蓝旗帮一直占据着硇洲岛吗”江夫人白了他一眼,有些讥讽地反问道。
现在雷州码头正在修建,而雷州布又已经面世了,雷州开海可能是箭在弦上。只是蓝旗帮盘踞于硇洲岛,而硇洲岛又如同钉子般落在雷州湾的出口,这必然是开海的一大隐患。
她很清楚地看到了这一个矛盾,所以知道林晧然在码头建成之前,必然要设想除掉这伙海盗,为着雷州码头通往大洋扫清最后的障碍。
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林晧然不由得苦笑,他的意图给这女人完全看穿了,但还是继续装傻充愣地道“我不允许蓝旗帮占据硇洲岛又能怎么样我手下就雷州府这帮衙役,我能带着他们杀上硇洲岛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阵子在东海岛干了些什么”江夫人略带着讽刺地说道。
林晧然知道虎妞那张嘴,肯定不可能瞒着这个女人,便松了口道“我自然是想要灭蓝旗帮,但你应该知道蓝旗帮占据着硇洲岛的地利,目前我根本没有能力除掉他们。你今天来跟我谈这件事,莫非有什么良策不成”
“良策没有但我想跟大人提一个人”江夫人优雅地接过侍女送上来的茶水,微微一笑道。
“谁”林晧然放下茶坏,顿时来了一些兴致。
“洪天帮原帮主的儿子洪全”江夫人轻轻地用茶盖划着茶水。
“谁”林晧然的眉头微蹙,对这人没有半点印象。
江夫人轻闻的茶香,抬眼望向林晧然说道“硇洲岛本是洪天帮的地盘,十年前他们被蓝旗帮抢夺了硇洲岛,洪天帮的帮主亦是死在那场战役中,不过他的儿子却是活了下来。”
“他现在在哪处”林晧然的眼睛一亮,当即意识到这人有大用处。
江夫人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知道她已经抓到了一点主动权。她轻轻地吹着热茶,接着轻啐了一小口茶水,发现这茶水格外的香甜,以致她都有些陶醉了。
林晧然看着她不急不慢的模样,顿时有种好好教训她的冲动,但眼珠了一转,便是得意地道“既然我已经知道这人的存在,只要吩咐下去,下面的人明天就能将人带到我面前。”
“知道这事的人恐怕不多”江夫人将茶杯放下,却是泼了一盆冷水道。
林晧然猜到她恐怕不是说谎,何况根本不用舍近求远,便是警惕地问道“你想怎么样要什么条件”
“你应该知道,我对入股联合作坊很有兴趣”江夫人抬头望着他,说出了她的意图。
虽然她不清楚雷州布的生产成本,但能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卖给布商,以着生意人的精明性格,自然不可能是赔本赚吆喝。
结合着那日参观作坊所见,这雷州布有着光明的未来,简直就是大明朝当下最大的金矿。亦是如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