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鸿对赵青很不感冒。
前几天,赵青明明前来迎接他,却又被燕七给勾走了,这就是放了他的鸽子。
固然,燕七这厮可恶,但是,也说明赵青根本不重视他,若真是重视他,岂能被燕七拐走
赵青来而复去,还不如不来呢。
打脸
魏鸿很要面子。
不知道我是杨丞相的近臣吗
你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魏鸿斜眼看着赵青,心里很不屑。
赵青却连看也没看魏鸿一眼,笑意昂然,与燕七聊天。
魏鸿很生气。
“咳咳”
魏鸿习惯性的咳了一声,终于很有气势的占了起来,背着手,傲然道“苏州织造一职,关系到民生百态,牵一发而动全身,十分重要。久而不决,必成祸患。对此,朝廷十分重视,上书房十分重视,杨丞相也十分重视。”
“尤其是杨丞相,对此忧心忡忡,深知苏州织造牵连官商两届,分外忧心,对此,为了尽快维护苏州织造的威严,履行苏州织造的职能和权利,杨丞相当断则断,再一次颁布书令,一锤定音。下面,我来宣读杨丞相的书令。”
众人听到这里,立刻支楞起了耳朵。
下面的内容,可就极为重要了。
满场悄无声息。
魏鸿提高了声音,得意道“为百姓计,为家国计,为民生计,为朝廷计,鉴于彭然重病在身,卧床不起,病入膏肓,责令其即刻辞去苏州织造一职,不得贪恋权力,鸠占鹊巢。”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
“杨丞相这是什么意思卧床不起,贪恋权力彭然大人何时贪恋过权利,真是满口胡言。”
“杨丞相还用了鸠占鹊巢一词,这有点过分了,彭然大人兢兢业业,可以说,是累死在任上,怎么叫鸠占鹊巢杨丞相之言,何其歹毒”
“不忍听之,不忍听之。”
下面乱成了一锅粥,吵吵嚷嚷,乱成一团。
魏鸿哪里还读得下去
解三甲大声呵斥“庄严之地,焉能交头接耳,噪音呱呱谁再喧哗,立刻赶出去。”
众人害怕被赶出去,只好闭嘴。
但是,那一脸的忿忿之色,却挥之不去。
赵青听了刚才的话,也暗暗蹙眉,同时,向燕七望去一眼,藏着不解。
赵青其实是燕七邀请来的。
不然,他不会来。
他对解三甲就任苏州织造一事,虽然很不满意,但也没有理由拒绝。
因为,杨丞相决定的事情,何必去更改。
可是,同样,他也不会来捧场。
不满意的事情,何必堵心
但是,燕七却邀请他来。
以前,他就答应过燕七,关于苏州织造的人选为题,他可以锦上添花,但绝不会雪中送炭。
所以,今天他受了燕七的邀请,前来助兴,也仅仅是助兴而已,绝不会挑事,推波助澜,阻碍解三甲当选。
因为,从大局考虑,他说的很清楚了。
只能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他不会做出头鸟的。
尽管,他对彭然也很佩服,但是,也不会出手。
燕七看着赵青凝视自己,微微一笑。
神情十分淡然。
赵青更加不解。
其实,以他之见,燕七不该来给解三甲助兴。
这件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你来闹事,能阻挡解三甲继任吗
如果不能,何必添堵
你还不如去田家庄建设码头呢。
这让他十分不解。
不过,赵青知道燕七心智非凡。
自己能想通的事情,燕七会想不通
所以,这里面注定藏着猫腻。
看着燕七那份淡然自若的模样,赵青更加肯定,燕七绝对憋着大招。
场面终于肃静下来。
魏鸿又道“解氏才子解三甲,聪慧非凡,自幼好学,连中三元,为大华第一才子。如此人才,不可多得,空降于苏州,惠泽百姓,真乃百姓幸甚,朝廷幸甚啊。”
嘘
下面一片嘘声。
解三甲脸都青了,这嘘声,委实打脸。
燕七憋不住哈哈大笑。
赵青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解思文砰砰的拍着桌子“肃静,都给我肃静,谁再大声喧哗,必将他乱棍打出。”
好不容易,众人才止住嘲讽之声。
魏鸿害怕被众人打断,再也不敢一咏三叹,连珠炮似的宣读“杨丞相决断任命解三甲为苏州织造,治理经济,造福一方。”
解思文带头鼓掌“好,真是太好了,解解元才干非凡,远超彭然,必能将苏州经济治理得井井有条。”
魏鸿也鼓掌。
台上许多狗腿子也跟着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