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想让华野学习医术。”
燕七问“为何”
华岳装作没听见,什么也不想说,继续给林若山治伤。
燕七好一阵心酸。
华岳如此出名的郎中,落魄至此,定有缘由。
郎中这个职业,救死扶伤,向来受人尊重,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生活层次相对较高的存在,经济也是相对较好。
即便在饥饿遍野的年代,也没听说郎中有饿死的。
虽然郎中的地位做不到金字塔的顶层,但也并非是金字塔的基层,而是中间阶层的顶梁柱。
可是,华岳却落魄如斯。
这非常之蹊跷。
华岳诊治一番,面露喜色“需要旱山芪,天丁、丹参、益母草、桃仁、红花。”
燕七道“华郎中,你开个方子吧,我去抓药。”
华岳闻言,眉头紧蹙,十分痛楚。
燕七道“怎么了
华岳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不要去抓药了,这些草药中,除了桃仁没有,其余的我这里全有,没有桃仁也可以的,有红花就足够了。”
燕七十分惊诧“华郎中还会种药会种药的郎中,在金陵可不多见。”
华岳苦笑,出去采药。
燕七也跟着出去,又回到了刚才华岳铲地的那片绿地。
燕七恍然大悟“原来,这里种的竟是药材,我还以为华郎中种的是蔬菜呢。”
不过,燕七不明白,华岳为何要自己种药材呢
药材那么多,怎么可能种的过来
华岳搀扶着林若山进屋,走到门口,一只脚迈过了门坎,突然定住。
燕七问“怎么了华郎中”
华岳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真是真是来找我看病的”
燕七点点头“是啊。”
华岳犹豫许久“可是,林府处在繁华之地,而我住在如此蔽塞的郊区,又何必找我呢在城中心,不知有多少郎中呢。”
燕七哈哈大笑,暗有所指“这说明,我们与华先生有缘啊。”
“啊,有缘,有有什么缘”
华岳明显愣了一下,还有些紧张。
他原本以为燕七和林若山是在附近郊游,然后崴了腰,甚至于怀疑林若山是在与女人做那事的时候,闪了腰,所以才就近投医,找到了他。
因为,在这一片,闭塞凋零,还真就没有郎中。
找到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燕七的回答,却让他有些惊诧,又有些紧张。
有缘
这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华岳有些犹豫起来,拿捏不定,到底要不要医治。
燕七看出了华岳的犹豫,在林若山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痛”林若山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
华岳听着林若山歇斯底里的叫声,甩了甩头,不再犹豫,只是想着医者仁心,搀扶着林若山进了卧房。
家徒四壁
虽然干净,却空无一物。
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正在伏案读书。
读的很认真。
燕七凑过去一看,是药理之学。
华岳走过去,一看那书是药理之学,生气的敲了敲桌子,将书给扔到了地上“华野,怎么回事我不叮嘱过你,不许你读药理之学了吗你怎么还读荒唐,我告诉你,从你这一代起,咱们华家再也不做郎中了。”
华野低着头,也不说话,显然是在赌气。
燕七笑着走过去,将书捡起来,整理好,放在桌角,问道“华郎中,这是你的儿子很有书生之气啊。”
华岳冲着华野哼了一声“还不快见过林少爷,燕公子。”
华野走过来施礼“燕公子好,林少爷好。”
林若山痛的呲牙咧嘴,连华野的问候都没有听到。
燕七笑看华野“你也好。”
华野上下看着燕七,蹙眉,似乎想着什么。
华岳脸色漆黑“盯着人家燕公子看什么没有礼貌。”
“无妨,这不是没有礼貌,这是对我很有兴趣。”
燕七微微一笑“华野,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华野道“你是那个创办格物院的燕公子吗”
燕七道“对。”
华野又问“格物院包含种种,驳杂繁复,可是,为什么偏偏没有药理学”
燕七眼前一亮“看来,你对格物院研究的很深啊,竟然知道没有药理学这个专业”
华野道“是啊,燕公子,你是不是把药理学给忘记了济世救人,乃是大善之学,你焉能忘却。”
“给我闭嘴。”
华岳非常生气,点着华野的头,一字一顿道“燕公子乃是大人物,你有什么资格质问燕公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华野梗着脖子,不说话,依然盯着燕七望去。
这小家伙,看着文弱,头还挺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