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余乐出现在画面里,分数已经出来了我们看看多少分。”
刑世杰自信地强调“不可能低于94分。”
网络直播间。
第一第一第一
100分100分
我们乐神状态太好了,今天必须拿第一
做法第一第一第一
电视机前的观众。
“紧张死了,不敢看分数。”
“电视比网络晚一点,是不是结果已经出来了,我去看看。”
“啊啊啊啊乐神必须第一名”
赛场现场。
裁判室。
主裁判看着眼前的分数,脑仁有些疼,刚刚在一旁看笑话的轻松,这一刻都变本加厉地变成压力,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目光从总分上移开,看向一个个小分,一一对应余乐在这些道具上的表现。
不高也不高啊。
每个道具都完成的很好,小技巧一个接一个地都难度不低,关键接续的流畅从容,看不见一丝的勉强,一看就是平时里已经完全掌握的东西。
最关键的,还很有新鲜感。
坡面障碍技巧是一个新项目,还远远没到技巧动作发展完善到了极点的程度,所以过去几年因为盖伦蝉联的原因出现大量同质化动作之后,国际雪联还特意提高了创新分的比重。
就余乐今年拿出来的这些动作组合,在过去都是很少见的。
所以这些一个个不是99,就是10分的小分,在主裁判眼里,是一个很正常的分数。
但就是
总分太高了。
高的让他不敢按下确定的按钮。
毕竟这可不是“洲际杯”,“全国赛”这样的低阶赛场,“世界杯”汇聚了全球的精英,按理来说上不设门槛,裁判们都会给选手留有晋升的空间,避免他们因为拿下满分而过度自满。
也避免一堆人争相效仿,把这项运动又搞得乌烟瘴气。
主裁判明知道自己应该压一下,就算余乐真的做的很好,又是东道主选手,但这个分数实在太离谱了。
这还是“世界杯”吗
分数要烂大街了。
然而犹豫再三,主裁判实在找不到可以反对的理由。
毕竟除了那过高的总分外,每个小分都给的合情合理,就算他来打分,差距也不会多大。
只是
“可以的。”身边的同僚开口。
其他人也从长桌那边探出头来“他滑的非常好。”
“每个分数我们都慎重考虑过,高是高了一点,但就今年的大赛水准,余乐的表现足以配上这个分数。”
“你要是担心后面的比赛,你也可以否定,但再打一次,最后的分数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我很喜欢他刚刚的表现,这就是我理想的坡面障碍技巧,所以我一定还会打同样的分数。”
“可想好了,要否定吗”
主裁判听着耳边的话,手指在否定和确定上犹豫不决,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第一次发现担任主裁判的压力太大了,无论是自己按上哪个按钮,最后估计都要和总部的人详细的解释一番。
闭上眼,最后回忆一次余乐全程的表现,再睁开眼的时候,牙根猛地咬紧,手指戳上了确定的按钮。
心脏一阵乱跳。
咬牙切齿地想这分数简直太离谱但余乐值得。
终于,随着他做出决定,分数通过系统,最后显示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因为信号传送的原因,那怕再快,也需要几秒的延迟,所以第一个看见分数的,显然是在比赛现场的人。
余乐正屏息等待着自己的得分。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分数恐怕不低,但最终能够拿到多少分就很难说了。
坡面障碍技巧是一个鼓励创新的运动,是一个挑战极限,极为自由的运动,所以不像跳水那样有着非常严格规范化的打分机制。
没有制订标准的动作,也就没有积分系数,没有了完全数据化的要求后,只有裁判整体印象这么一个笼统的概念。
整体印象
太虚无缥缈了。
华国裁判看自家运动员的好感,能和看r国运动员的好感相同吗
其中有着太多主观上的色彩,可能只是某个历史遗留问题,就足以让裁判对那么运动员的好感败到极点。
当然,专业的裁判会尽量剥离这些客观因素,但蛰伏在心里的不喜必然会在关键时刻出现作祟。
余乐毕竟只滑雪两年。
男子组的“难度储备”周期是两年,但不代表两年就够了,而是这时候才刚刚达到标准。
想要将裁判的“整体印象”刷满,说不定要三年五年。
余乐咬住嘴唇。
等的有点焦躁。
身后躁动的人气,还有那渐渐加大的议论声,无意中浇下热油,心里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