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对着余乐举起,微笑着说“欢迎,这是我们第一次喝酒,我想以后还会有更多次。”
余乐的酒量并不算糟糕,如果只是应对这样的场合,喝上两瓶啤酒问题不大,但他忘记国外的啤酒都是小麦原榨,又浓又稠,苦涩中带着一股甜味,酒精度数比国内高出了一倍有余。
可以装下一瓶多酒的酒杯摆放在余乐的面前,褐色的酒精和泡沫在透明的杯子里铺开,当酒下去三分之一的时候,余乐就喝的有些晕了,身上、脸上都在发热,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心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快。
亨利看看余乐的脸,又看看他的酒杯,哑然失笑“你的酒量和你的英语水平一样糟糕。”
余乐不服气,转头去看白一鸣,想说白一鸣肯定比他更糟糕。然而头一转过去,余乐就愣住了。白一鸣正放下空了的酒杯,转眸看他,酒吧里的光线即便很暗,余乐还是可以确定,白一鸣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酒红,始终如初的白皙,就像上好的瓷釉,连汗毛孔都细腻的看不见丝毫。
“喂”余乐扬眉,“你都喝一杯了”
白一鸣点头。
“会喝醉的。”
“不会。”白一鸣肯定地说,“我的肾脏功能很好。”
“”余乐愣了两秒,随后理所当然地想歪了,“你这是在炫耀什么呢谁在和你聊这个,你才成年啊不要突然聊这种话题,崩人设了。”
“”白一鸣深深的,深深的沉默了。
事实这段话已经充分地证明,余乐肾脏功能有没有问题不说,至少在分解酒精方面非常差,因为他已经有点醉了。
余乐还从没有在白一鸣面前开过这样的玩笑,如果不是酒精的影响,谁能在“冰块”的面前开这种热烘烘的玩笑,再高的热度也会熄灭。
余乐并不在乎白一鸣的沉默,说了一句“你小子没看出,还挺能耐啊。”,接着便转头和亨利聊了起来。
亨利是他们的“介绍人”,几乎全程都在照顾他们,以适应这样陌生的环境。好在大家也并不是全然的陌生,比赛场上都打过照面,在了解对方品性之前,留下更深刻印象的正是对方的成绩。
而运动员之间结交,就很简单,有时候成绩代表了一切,是他们的名片,有没有,是否镶金,亮出来一看,就明明白白。
今天华国坐在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弱的,谭家兄妹那傲人的成绩和知名度,以及余乐和白一鸣在这次比赛上的一鸣惊人,才是他们能够坐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亨利在与他们的交谈中,是能够感受到对他们的尊敬。
聚会也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桌上的两桶啤酒喝完就结束。
亨利去结的账,那之前告诉余乐,这样的聚会大多都是“aa制”,但他们是新加入的成员,需要介绍人给钱,这是规矩。
一点酒钱,就可以结识到现在、或者未来能够有大成就的人,何乐而不为。亨利掏钱掏的很快乐。
余乐也很快乐。
他喝了满满一杯酒,所以走路的时候天上地下都在摇晃,他喜欢这种感觉,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很大,说“来了这么多天,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嘉年华了。”
又说“这个酒挺好喝的,稠稠的,苦中还带着那么一点甜,有点没喝够。”
接着说“我没醉,我觉得我还能再喝一杯。”
谭季扶额“这酒量也是绝了,只有一杯是吧确定他只喝了一杯”
白一鸣后背背着两个滑雪板,像背着一套双刀,背绳在胸叉出一个“十字”形状,两只手还得一前一后地张开,护在余乐的前后。
余乐不让扶,因为他说他没醉,扶他就是看不起他。
这个时候,白一鸣也顾不上和谭季置气,回答道“一杯,还不是很满。”
“以后可别叫他喝酒了。”谭季满脸嫌弃,“我第一次遇见酒量这么差的人。”
谭婷在一旁“咯咯”的笑,她比余乐喝的都多,眼神清醒,脚步平稳。
谭季歪头看着余乐,眉心紧的能夹死苍蝇,说“晚上不会吐吧”
“不会。”余乐回答。
谭季气急败坏“谁问你了”
余乐生气“你说我,我回答你,你急什么,我这是高兴,我今天拿了大跳台的冠军,我为什么不能声音大一点。”
“你何止声音大”谭季吼完,叹气,“我跟你这个酒鬼吵什么”
严格来说,余乐距离酒鬼还很远,他头晕,情绪被放大,但他的脑子是清晰的,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喝嗨了,知道今天为什么高兴,知道其他人担心他,也知道他要去哪里。
其实他的酒量没这么差,他和程文海经常喝酒,也经常和丁瓒他们喝酒,就从来没有人说他酒量差。
只是可能只是压力因为酒精在挥发,用着他无法克制的冲击力,统统宣泄出来的原因吧。
从转项之后,他追的真的很辛苦,头顶上像是悬了一把刀,那把刀上刻着满满的都是字,无时无刻地告诉他,他年纪已经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