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着我干吗我们三个人,怕他个屁”
没了外在目标,孙毅就往身边人发泄怒气,余乐自然不会生气,连连开解“还有比赛,这是国外,冷静冷静”
“你特么窝不窝囊我这是帮谁出气呢”
“我知道,所以谢谢啊。”
突如其来的谢谢,孙毅眼底的火气眼见着散开不少,继而眉心一拧,没好气地说“你松开松开我不过去了好吧”
余乐松开手,暗自松了一口气,再抬头看向竹内由纪的时候,他也被小山则江劝了下来,但是下一秒,竹内由纪抬起手,比了一个非常侮辱人的手势。
“嗷呜”孙毅的喉咙发出咕噜声,张牙舞爪地就要再度扑过去。
余乐一伸手,又把孙毅拉住了。
“别闹。”声音很沉,压着怒火,余乐是真的生气了,但他不能不冷静下来,周晓阳他没有“救”出来,不能拖更多的人下水。
“你特么是不是男人”孙毅血气方刚,哪受得了这个侮辱。
余乐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将怒气藏在眼睛里,对孙毅好言劝道“走了,集合时间都过了。”
“余乐”孙毅大吼。
余乐拍了拍孙毅的后背,和白一鸣一起,一左一右地将他推走。
他们回到集合点,时间还有点早,回来的人不多,但孙毅也第一时间离开他们,一脸嫌弃地回到自己的同伴身边。
余乐摸了摸鼻子,看了白一鸣一眼“这事儿你觉得该动手”
白一鸣眉心蹙的很紧,想了想,回答“很生气,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了。”
“嗯。”余乐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唏嘘,“我也生气啊,但真的不能再闹起来。”
白一鸣不再说话,他的脸还绷的很紧,怒火的尾韵还在灼烧他,这个平复的过程还要很久很久。
后来人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应该是有不少人远远看见了这件事,他们将孙毅围出了一圈,了解情况。
后来就有些目光落在余乐身上,那表情就像在说孬种
余乐“”
我忍
等着柴明也回来,在核对过人数之后,黑着脸说了一句“回到宾馆后,都到我房间开个会。”
看样子,柴明也知道了呢。
温喜德更是将孙毅叫到一旁,走一路都在嘀嘀咕咕,以温喜德不敢扛事,还喜欢和稀泥的脾气,安抚孙毅倒是手到擒来,等着再开会的时候,孙毅脸色也终于好了一点。
柴明的房间就是标准的标间,和他合住的正是温喜德。
路未方留在了集训队那边儿,柴明也没更好的人选,再说成年人的交情往来要考虑太多的因素,所以那大片的“灰色地带”,足以让这两个已经明确对立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也能相安无事。
柴明言简意赅“我想说一下周晓阳和水木朝生的事。我坚信我们队员的青白,坚信你们都有高尚的品质,绝不会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为。这里面的误会我和白会长会跟踪处理,一定会给周晓阳一个公平的真相,这是我的责任。
你们是运动员,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训练和比赛,临近大赛,这件事没有议论的必要,只会影响你们的成绩。
不过我必须要说,今天在山上的冲突,你们三个人处理的很好。够不够男人,有没有胆量,从来不是逞凶斗狠,口舌之争。
打架是流氓做的事,结局只有一个,就是进监狱。
你们走出来,就代表华国,代表华国的自由式滑雪,我希望以后再发生这类事情的时候,都能够冷静下来。
隐忍、退让、不语,不是懦弱,而是智慧和风度。”
一番夸奖,拭去了孙毅眼底藏着的最后一丝不甘。
余乐则抿着嘴,脸上没笑。
他觉得柴明有一点没有说对,隐忍当然不是懦弱,而是积累,等待全面超越和反击,让对方哑口无言的机会。
这口气,他只是暂且吞下而已。
随后柴明又说了一下下午比赛的事情,就宣布了解散。
不过随后也说道“余乐、孙毅和白一鸣,你们三个人先留一下。”
其他人鱼贯离开,屋里就剩下为数不多的人。
柴明和温喜德各自坐在自己的床上,徐婉靠在窗户边站着,白会长坐在沙发上喝茶。
大佬们坐了一圈,将三人围住,没人叫他们坐,他们只能站着,谁也不说话,对视间,便是一个漫长的审视和思考。
直到双眼红肿的周晓阳走进屋里,一晚上的时间,这小子憔悴的都快变成灰了,眼神也变得闪躲不安,不敢和人对视。
这次的意外,几乎击垮了周晓阳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