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另一边。
“沈鑫,你是说陆续现在陪着年夕,然后他让我们都滚远一点?”
陈加乐皱着眉头问。
沈鑫拿出手机,把陆续的微信调出来:“他是这么说的。”
“你就同意了?”
沈鑫顿了几秒钟,“我认真的想了想,觉得也许他比我们有用。”
“有个毛线用,他特么的都订婚了,有妇之夫啊!”
陈加乐挥了挥拳头,想着赫瑞文在一旁看着,自己这个动作不太雅观,又赶紧将手缩回去。
赫瑞文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另一个人身上,“我同意沈鑫的意见,走吧,忙了一天,我请你们吃饭去。”
“赫瑞文,你怎么也同意了呢?”
“陈加乐,你自信能说动得了陆三少?”
“别逗了好吗?”
陈加乐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别说说动了,就是和这个男人说话,她双腿都打颤。
“那不就行了?”
陈加乐气得说不出话来,咬咬唇,恨恨道:“今天吃火锅,喝啤酒,否则,不足以安慰我的心。”
“行,满足你。”
赫瑞文侧过脸,“沈鑫,能喝酒吗?”
“他啊,别看长得高高壮壮,酒量很一般,三瓶啤酒就脸红了,还不如我。”陈加乐抢着回答。
沈鑫点点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开口:“我酒量不太好,你们喝,我替你们唰菜。”
赫瑞文温柔一笑,“不给你多喝,就一瓶啤酒。”
“好,没问题。”沈鑫爽快的回答。
刚走几步的,他蓦地转过身,声音干涩的像一根拉紧的弦:“其实,我还是有点担心年夕的。”
“担心,那你还答应那家伙的要求?”陈加乐白了他一眼。
沈鑫语塞。
别人可能没注意,他却是细心的发现了,从昨天夜里开始,斐少的车一直跟在他们的车后面。
斐少不会有这个兴致,多半是陆队不太放心宋年夕。别的不说,就冲这份心意,他都不好意思不答应。
赫瑞文上前,拍拍他的肩,“你要是真不放心,一会我去看看,正好给她送点安眠药,上次那点药量,估计也该吃完了。”
“她吃安眠药?”沈鑫大吃一惊?
陈加乐用胳膊蹭了蹭沈鑫,“年夕有轻微的失眠症,不经常吃的,偶尔才吃几颗。”
赫瑞文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好的朋友,都蒙在鼓里,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话没过脑子。
果不其然,陈加乐刚刚安慰完沈鑫,脸色就变了变,目光死死的盯着赫瑞文看。
“赫少,你给她送安眠药,这是个什么梗呢?还有,现在安眠药连我这个护士长都拿不到,你怎么能搞到的?”
赫瑞文扶了扶眼镜,虚虚的回答:“我也是拖学医的朋友弄一些。”
“真的?”
“走吧,别耽误时间了,再晚连火锅都吃不到了。”赫瑞文岔开了话题。
……
月华如水,透过窗帘折进来。
空气里飘散着一股刚刚热牛奶时留下的香味。
宋年夕慢慢蜷缩到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陆续倚在床头,双手抱着胸,脸上的神色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想听什么故事?”
“随便!”
宋年夕的思绪根本集中不起来,回答的话也是下意识的,躺到床上以后,脑子里都是爸爸躺在那里的样子。
男人的后背贴上来,带着滚烫的热度,手臂伸过来,箍紧她的腰,将她捞到自己的身边。
“那我就讲个随便的故事?”
宋年夕没有挣扎,任由他捞。
陆续轻咳了一声,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是中文,不是英文,而是宋年夕完全听不懂的法语。
“你会法语?”她忍不住出声问。
“会一点。军校的时候,有个室友是从法国移民过来的,他教我法文,我教他中文,稍稍学了一点。你先听着,回头,我再给你
翻译这故事讲的是什么?”
宋年夕的眼中浮起一丝涟漪。
法文,是所有语言中最浪漫的一种语言,陆续的声音偏低沉,带着大提琴般磁性,像暮钟一样,一记一记敲在宋年夕的心上。
她原本绷得很紧的身体,莫名的就松弛了下来。
陆续伸出手,脂腹在她头发上婆娑,力道恰到好处,动作却极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头皮一阵酥麻。
宋年夕语音有些含混地打断他:“你还会按摩?”
“乱按的。你别老打断我,听故事,酝酿睡意。”
宋年夕:“……”
她觉得这个男人像一只虫子,没完没了的往她身体里爬,爬着爬着,就爬到了心窝口。
她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