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在淋浴下洗好,拎着白浴巾就走了出去,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她侥幸的偷笑,默默关上了浴室的门。
看到门边上的智能屏幕上显示着温度和时间。
三点?
那么离天亮还有三四个小时。
这间卫浴不像他办公室的那间,全透明的无处可藏。只要她不把灰灰冲掉,是不是可以在浴室里躲上一晚,这个时间他肯定一会儿就睡了,明早再离开。
虽然她已经卖给了他,也许早晚会被那样。
如果可以给这份‘早晚’加一个期限,她希望是一万年!
就在安然得意的时候。
门外他的声音如期而至,打碎她所有自以为是的侥幸。
“五分钟。不出来的话,你自己考虑后果。”
一声长长的叹息就耗时一分钟。
她怎么忘了。
面对‘金主’,不可能有任何的侥幸啊。
但如果不把灰灰冲掉,他就不会碰自己的吧?原理是一样的啊。
于是安然在浴室里等了四分钟,悻悻的走出了浴室。
薄暮沉此时早就穿好了睡衣。
落地窗帘被打开,凰林的夜景从开阔的窗外一览无余。
繁星遍布在苍茫的夜空上,一轮下弦月高高的挂着。
苍穹之下,皎洁月光。
这是安然第一次看到凰林的全景,胸腔内说不出的震撼。
也许是在大都市里见惯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习惯了商业气息的浓厚,利益传播的迅疾。看着这种纯粹的自然风景,没有半点刻意的人工雕琢,她讶然。
他此时站在那一处,霸道的背影,有一抹不可见的萧瑟。
“过来。”
这似乎是薄暮沉对她说过最多的两个字,充斥着不可忤逆的强权命令。
她亦从未真正的违抗过。
安然裹着干的浴巾,默默走了过去。站到他的右后侧。
人总是要学会苦中作乐的,她从来都是个乐观积极的人,只是大多时候在外人面前,她不争不抢不语。
看上去很文弱,其实还算坚强。
至少,看着这片美丽景致的她,是自由的。
薄暮沉感觉到她站在身后,吐出一口烟雾,呷了一口干红。
他不是没想过直接问她,十年前的事,她还记得多少。
如果他真的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她就是她。
他一定会问。
但他怕了。
因为十年前的事,经过了太多世事浮沉,物是人非的过滤。
记忆里那个女孩,已经变得太模糊。
第一次查她的背景时,看到她小时候的照片,只是一种莫名的直觉。
是时隔太久的一星半点勾勒,让他几乎是自我蒙蔽的将她认定。
不过,不管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
这个女人,是他的。
他需要的,也仅仅是一个稍微看得顺眼的女人,坐在宙斯集团第一夫人的王座上。
薄暮沉慢慢转过身,眯眼看着月光下她的脸。
也只是沉浸了一霎,他从她的身侧走过,冷淡的命令。
“睡觉。”
安然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同样不带任何感情,按部就班,躺在他的身边。
薄暮沉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本来也只是想抱着睡觉而已,扯下她身上的浴巾才摸到那些刻意被留在身上的灰。
沉寂的眸光中突然一抹狠戾之色。
他是嫌弃她。所以她就用这种行为来反抗?
多么微不足道!
多么幼稚可笑!
“你是不是一定要看到我怎么弄死你家人,才肯乖乖听话?”他几乎是咬着字音说话的,这一刻,他真的恨不得把她扔出去喂狼狗!
但安然那张脸,就是让他狠不下心对她。
他迅速从床上起来,提着安然去浴室用蓬头简单粗暴的给她清洗身体。大掌拂过她的力度既没有暧昧也不再温柔。
洗干净她,依旧像提着某种物品一样把她扔到床上,拢入怀里。
一气呵成的动作,让她疼痛,也让安然更加清楚自己的身份。――
玩物。
安然没有动,敬业的扮演一只玩物,脸被他按在那结实的胸口。
只有不到两个小时的黑夜,是如此的漫长。
直到第二天,薄暮沉八点醒来,她才假装闭眼睡得很熟。
每次抱着她的时候,他都能睡得很好。她的效果,倒是比安眠药来的更有益身心。
醒来把怀里的小家伙移出来,她依旧是满头大汗的睡着。
抚摸着安然的睡颜,专注的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舍得放开她,从床上起来,到浴室简单的洗漱之后,去衣物间换上精致的西服,离开了卧室。
门合上的那一瞬,安然的眼睛淡定的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