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
“你要跟她结婚了?”小家伙八卦的问着他。
“对。”
“那你喜欢她吗?”小家伙又继续追问。
景孟弦低头,看一眼脚边的小向阳,末了,点了点头,“嗯,喜欢。”
只是,喜欢却永远无法夸张成爱。
“那就好……”小家伙点了点小脑袋,又继续说,“那我就不把我妈咪介绍给你认识了。”
说这话的时候,小家伙的语气里隐隐间似乎还有些遗憾。
电梯门阖上,将他们一大一小后面的对话一一阻隔在了门内,向南也已经听不到了。
她倚在冰冷的墙壁上,捂着凛痛的胸口,长长的吐气。
面色,白得像纸,没有分毫血色。
耳畔间,还是温纯烟的那些话……
所以,一个星期之后,他和曲语悉真的要结婚了?!
还有他那句毫不犹豫的‘喜欢’,当向南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胸口突然袭来的一抹钝痛,那里仿佛被大石压着一般,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
………………
景孟弦载着曲语悉和母亲温纯烟在整个a市里兜了大半圈,最终,选在了一家上好的五星级国际饭店用餐。
“妈,您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过来了?”
景孟弦绅士的替母亲和曲语悉将椅子挪出来。
“嗨,还不是担心你们这两位大忙人会忘了自己的婚期!这都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间了,也不见你们有回家的动向,我这是急了,才往这边赶的。什么情况?孟弦,婚假请到了吗?”
景孟弦用消过毒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请到了,三天时间。”
“三天?”景纯烟不满意了,“不行,时间太赶,回头我让你爸的秘书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
“妈,别这样。”景孟弦有些头疼,但他没表现出来,只好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自己的母亲,“是这样子的,在您没来之前呢,不巧我刚好生了场病,然后院里为了给我充足的休息时间,所以直接放了我半个月的大长假,直到前两日我才复工,所以我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多到根本支不开身,能有三天假,院里都已经很给面子了,所以您真不需要再让爸的秘书给领导们打电话了。”
“你生病了?”温纯烟心疼的摸了摸自己儿子这张英挺的面孔,“我说怎么感觉瘦了不少!那你现在病全好了吗?唉,生个病也不见你们谁给我打个电话!你们俩现在是怎么的?有事都打算瞒着我这当妈的是吧?”
“妈,咱们哪里敢,这不还是怕您担心吗?”曲语悉忙说好话。
温纯烟拉住曲语悉的手,“语悉啊,孟弦身边有你我还是挺放心的,那这十多天里就辛苦你一直在照顾着他了,待会咱们上街去,让孟弦好好犒劳犒劳你,想买什么尽管让他刷卡。”
温纯烟这话一说出来,曲语悉就觉脸颊烫得厉害。
她羞愧得根本不敢抬眸去看一眼景孟弦,“妈,犒劳就不用了,您也知道我平时都不缺什么,待会咱们好好陪您在市里玩玩就行了,啊,对了,今儿晚上刚好有一个夜市狂欢大party!这个妈您一定要去看看,听说是a市每年一度最热闹的狂欢节呢。”
“你这小妮子就是贤惠得打紧,好,你说去就去!”
景孟弦只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对她们两个女人的行程发表任何言论。
视线却总会不经意的落在曲语悉的身上,突然间,他就想起了那个叫尹向南的女人来。
那个在这些封闭的日子里,不断给他阴沉的生活注入阳光的女人!
漆黑的眼眸深邃了几许。
…………………………
夜市里,热闹辉煌,人声鼎沸,四处张灯结彩,歌舞升平,俨如一个不夜之城。
“妈,快看,快看那边,好美的烟花……”
“妈,要不要吃一点这个,章鱼小丸子,味道可美了。”
“妈,您看我戴着这个可爱吗?”
“……”
曲语悉显然是那种极会哄长辈的女孩,嘴里一句一句热切的叫着‘妈’,搅得温纯烟心花怒放的。
这到底是女人的世界,景孟弦实在不便参与其中。
于是,他找了个吸烟区,独自站在那里抽烟。
而此刻,离他正对面不远的地方,搭建的一个伞亭前,有一个身穿光头强(见《熊出没》,不知道他是啥形象的,建议亲百度一下)的卡通道具装的人正在大力推销着手里的避-孕套。
推销员的脸被整个光头强的脑袋罩着,他看不见她的面容,但凭她的身高,他猜测这名销售员是个女孩子。
女孩似乎对这份工作格外的热衷,她拿着避-孕套,一直在卖力的叫唤着,笨拙可爱的身姿在人群里努力的扭来摆去,活跃着气氛,惹得路人频频为她驻足。
看到对面这滑稽的一幕,景孟弦凉薄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