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兄们,冲啊!”
原来是这么个喊法,高酋满身大汗,稍微愣了一下,杜修元就已冲到了他前面。数十名士兵冲入房内,没有刺耳的刀枪撞击声,更没有想像中的惊呼,屋里安安静静,连落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怎么回事?!”望着杜修元垂头丧气的走出来,林晚荣有些吃惊。
杜修元低头小声道:“将军,没有人!”
没有人?!林晚荣掀开帘子,缓缓踱进屋里。这是一座土跺围成的内屋,屋里陈设简单,黄泥盘成个土炕,炕上放着一张小茶几,收拾的整齐干净,看不出一丝的灰尘。果真没有人!可是这明明就是“月牙儿”所在的商队,怎么可能不见了这突厥少女?林晚荣眉头紧锁,怎么也想不明白。
空气中隐隐飘过一丝淡淡的幽香,似是春晨的雾般不着痕迹。他用力嗅了嗅,脸上忽起惊愕之色,这味道再熟悉不过,正是名扬大华的林氏香水。这茉莉香型的香水,怎么会出现在塞外大漠?难道是“月牙儿”带过来的?如此看来,那突厥少女一定在这房间里驻足过。没想到,林氏香水都已经传到突厥去了,林晚荣摇摇头,不知是悲是喜。
“将军,你看,那是什么?”杜修元带人仔细搜索,在土炕的枕旁,忽地发现了一个物事。那东西由七根手指一般粗细的竹节紧紧粘连在一起,长短高低各不同,各节中间挖孔,孔眼的位置却又不同。
林晚荣拣起这东西,抚摸了几下,又缓缓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口气,这竹节嘟的发出一声脆响,甚是悦耳。
杜修元奇道:“原来是门乐器,这玩意儿我倒没见过,也不知道是叫什么名字。”
林晚荣笑了笑,双手交叉,按住几个孔眼,便有几声长长的翠笛跃出,抑扬顿挫,煞是好听。
“咦,兄弟你还会吹箫?!”高酋走了进来,奇道。
林大人咬着牙哼了声:“吹个屁的箫。这玩意儿叫做玉笳,乃是草原上的一门乐器,吹奏这玉笳,学名叫品玉。吹箫那样的高难度活,我不会!”
嘴角似有淡香飘过,隐隐还有细腻的感觉,他低头看去,却见那玉笳的竹管口上,隐隐残留些胭脂淡红,在那竹排上,正勾成一个浅浅的月牙儿。
这玉笳竟是“月牙儿”用过的!林晚荣嘿了声,她吹了我吹,相当于吻别!只是不知那丫头是不是初吻?
没有捉到美丽奸细,高酋垂头丧气,一把将那领头的商贾拉进来,怒道:“说今阵天跟你们一起进城的那突厥女人哪里去了?”
那商人恍然大悟:“大人,原来您说的是她啊。”
林晚荣悠悠道:“她叫什么名字?”
看杜修元和高酋对林晚荣的态度,也知这位是大人物了。那商贾不敢怠慢,急忙道:“她的名字,小人也不清楚。这位姑娘是中途一个胡商介绍来的,身边还带着几人,她一路除了微笑外,很少说话。她们今日在此歇息到傍晚时分,便与我们分道扬镳了。听那口气,好像是这位姑娘想家了,要连夜赶回草原去。”
这么说,月牙儿在封城之前就已经走了?!林晚荣哦了声,望着那玉笳上的唇印,一时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