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钰收回自己的目光,才轻轻地说道:“走吧!”
一行人很快出发了。
他们打算尽快到了下一个地方,补充一切食物粮草,尽快与大部队回合。
在路上,独孤钰已经对于独孤映月有了更深的了解——独孤映月是有着两重人格在身体里的怪物,只有当那个怪物出来之后,她才能够使用灵力武器。
而另一重人格没有出来的时候,独孤映月就是一个兀自按捺住自己情感的小姑娘。
独孤钰背靠在马车的侧壁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是曾经的过往在不停的翻涌。方才的一切都预兆着,武朝的国民已经产生了重大危机,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突然,独孤映月痛苦万分的声音响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独孤钰问:“怎么?”
独孤映月:“方才那写惨状……”
独孤钰看了她一眼,在才上马车的时候,这丫头还在指点她该行事谨慎一点呢!独孤钰冷淡道:“灾民活不下去了,就只好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吧!”
独孤映月皱起眉头:“那为何不减低税率?”
独孤钰垂下眼睛,只盯着那坐榻绣花垫子上的穗子:“国家外力强劲,皇上又想要与敌人相抗,军队苦苦维持,也十分不易。减轻税率,那军饷从何处出?”
独孤映月眉头越加深厚:“那……那这可怎么办?”
独孤钰道:“那就看看,咱们的陛下,到底有些什么本事了。当然,如今陛下沉迷修仙与女色,是不打算管这些事情的。那就要看储君有些什么本事了。”
方岸本来开始就觉得她们身为女流之辈,议论朝政已属不妥,但是如今市局凋零,女子之间能够想到国家大事也比隔江犹唱后庭花好一些,因此他没有出言制止,反而在静静聆听,如今独孤钰突然将话题引向皇帝,甚至言辞之间还有对陛下的不敬之意,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而小姐,你岂能妄议圣上!”他很严厉地开口。
独孤钰看了他一下,悠悠开口:“不说就好。”
说完,众人就不说话了。
方岸想着国家大事,心中如同一团乱麻。独孤映月也为自己刚刚的见识而觉得心惊胆战。
至于独孤钰。
刚刚死去的人,并没有对她造成多么大的悸动。
她多活了一世,已经见证过一代王朝的破没与兴起。在战场上死去的人,比这样的情况还要令人觉得可怕。那饥民饿得不行,道路上直接抢人做人肉吃的场景她也见过。
可是就算这样,她也觉得了一丝的不安稳。
因为方才发生的惨剧,这一路上众人脸色都很惨淡。
独孤钰突然皱眉:“这个地方还处于武朝的腹地,惨状已经如此明显,那么在于更加边陲的地方,或许哪里会更加可怕。”
她拉开了马车窗帘,唤来了车窗外的方岸:“你知道太子殿下走得是哪一条路吗?”
方岸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据说,殿下走得是水路。”
独孤钰合上车窗。
独孤映月也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水路,应当是是比陆路快很多。”
她的话点到即止。
其实从洛阳到长安远没有必要走水路。太子这么做,应当是想赶在皇后与贤妃两人之前到达皇宫,向皇帝提起退亲一事。
独孤映月看着独孤钰的表情。
但是,独孤钰根本没有往那边想。
水路相对于陆路更加危险,而且一路上会看到惨状怕是更加可怕。
她是不担心他的。但是她会心疼他,身为储君,她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轻松一点,但是皇帝已经不管世事了,一切重担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独孤钰不由得再次深深地叹息一声。
元德!
独孤钰轻轻地念叨着他的名字——
我真想陪在你的身边,与你共担风雨!
去汇合的这一路上,都看着流民惨淡的模样,这一路上她们都听闻着来往的可怜民众的悲惨消息。tK63
独孤映月的脸越来越蜡黄。
她是一个素有善心的人,本来是想那些银子散下去的。
独孤钰就在一旁冷眼地看着她的行为。
“不过是杯水车薪,没什么意义。”
独孤映月的脸白了白:“好歹,我也算尽了我的心意。”
独孤钰也就不说话了,自己坐在了一旁。
这一路千辛万苦地好不容易到了驿站,见了众人,他们才准备坐下。
独孤丰问道:“你们这一路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独孤映月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但那惨淡的模样照旧在她心中盘旋,她说:“我……这一路看见了很多惨绝人寰的境况。”
独孤钰见她这样子,心里倒是觉得好笑。
他们将院子收拾好后,得到了消息,盛安到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