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还未走到近前,便被成发一脚踢出去了。
不知是成发的力度太大,还是杨氏觉得丢人。
竟是一歪脖子,晕过去了。
不过是斜睨了杨氏一眼,如花便登上了马车……
……
“她当真是这般说的吗?”
杨三郎也不曾想到杨氏会这般无情。
“是。”
成发跪在地上,实在觉得有那样的毒妇做母亲,实在不如没有来得好。
想想主子以前过的日子,简直无法想象。
“我以为在她心里也只有我这个儿子才是最不值钱的,如今看来,无论哪个在她眼里都不过是用来为她谋利的工具罢了……”
以前便知杨氏并不疼惜自己,所以在面对杨氏那么多的打击之后,杨三郎失望,还并不至于绝望。
尤其有如花和小宝,着实让三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然而四郎,作为杨氏嫡亲的儿子,杨三郎是看着四郎出生的。
若说杨三郎并非亲子,尚能接受。
然而虎毒还不食子,杨氏的所作所为,着实令人发指。
“爷,还有一件事……”
成发抬头看了一眼杨三郎的神色,甚是忧心。
“讲!”
若杨三郎此刻知道成发的想法,说不得要说他多虑了。
“今日因为那钱记之事,夫人使了‘祸水东引’之计……”
事关夫人,成发不知要不要避嫌,是以只说半句,试试杨三郎的意思。
“此事小梅已经说过了。”
杨三郎皱皱眉,不止是说过了,而且已经派人查过了,单是那地方已经人去楼空了。
对这个神秘之人,杨三郎也颇觉疑惑。
“只是小梅说,你被抓了?”
相比之下,这才更让杨三郎感觉纠结。
以成发的本事,便是对方人多势众不敌,也不至于连逃跑的本事也没有。
“是。”
对于此事成发早有预料。
“那将人引到夫人处又怎么解释?”
见成发承认地痛快,杨三郎挑了挑眉,等他答复。
“为了麻痹敌人,探知其意图。”
对于此事,成发并无丝毫愧疚。
“结果呢?”
杨三郎不置可否,成发是自己亲信,不会不知如花的重要。
若非有几分把握,不会贸然行事。
况且云集酒馆乃是诸葛长青的地盘儿,若当真应付不来,如花惊叫起来,那歹人该走不了才是。
“爷可知那个神秘人是谁?”
成发微微抬眼,想从杨三郎脸上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怎么?”
杨三郎听成发这话里有话,目光刷得一下投了过去。
“属下以为,那人正是秦王——信。”
成发眸光一凛,却将头低得更低了。
“确定没看错?”
如今秦王正忙着张罗冬试之事。
按理,此时正是他收揽人心的大好时机。
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
“不会,属下此番动作,正是为了看清幕后之人。主子回朝,秦王乃是大敌,断断没有认错的道理。”
成发说得斩钉截铁,显然是没有觉得自己会认错。
“如果当真是秦王,那夫人的安危……”
杨三郎微微眯了眯眼。
“正是如此。爷,那秦王不过是见了夫人一面,便匆匆离开了。观其言,察其形。此次那秦王被夫人算计,却并没有半分恼怒的样子。反而十分高兴,可见夫人才是他的目标。”
“夫人那边,万万不能出了差池,让影卫加强戒备,还是那个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你们的存在,就连诸葛长青……也不可以……然若当真如你所说,不是我的身份还没有被发现,便是他们并未将我放在眼里。然而既是已经注意到此地,发现只是迟早的事……不管是夫人,还是身份,但凡有一件事爆发出来,迎接我们的,将是一场硬仗。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杨三郎说话十分缓慢。
然而成发绝不敢小瞧这话里的分量。
“爷,如今布局未定,若是此时被发现,显然不是好时机……”
成发心中顿时一凛。
“当然不是好时机,然而咱们不是好时机,才正中人家下怀。好在冬试之事,便够他们忙上一阵子了。只可惜,棋子刚刚埋下,不堪大用。能遮则遮吧,便是风雨欲来,也还有诸葛长青抵挡一阵子。火,一下子,烧不过来。”
“爷,诸葛公子……”
见杨三郎提及诸葛长青,成发心中一抖。
“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诸葛尚在我们一边。然而你又怎知他没有后招儿?那个地方,可是踩着无数的尸体才能上位的地方。若非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