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阿璃每天早上都会被这种气味从梦中惊醒,简直比噩梦更有效果。
第二日。
叶夕:“有什么感觉吗?”
阿璃:“呕……”
叶夕:……
第三日。
阿璃:“师傅,这水为什么不会冷?”
叶夕在她身后沉默了一会,才淡淡:“我想让它冷,它马上就冷,想让它热,它就一直都热着。”
阿璃:……你是高手你厉害行了吧!
“今天,有什么……”
“呕……”
叶夕额头上似乎冒出几道黑线,他无奈地摆摆手:“去换衣服……”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
阿璃觉得叶夕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友好了,那种眼神,无奈中带着纠结。像是在看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
不只如此,他跟自己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差了。
比如今天,她才费力地从桶里爬出来,叶夕的话就响了起来,带着几分郁结难平。
“去换衣服……”
哎?
阿璃惊讶地回头看着叶夕,当然,是先披了一件衣服之后。
“师傅,你怎么不问我有没有什么感觉了?”
叶夕正转身朝楼梯走,闻言顿住身子回过头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那今天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阿璃:“……没有。”
叶夕给了她一个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眼神,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阿璃哼了一声,回到院子换了衣服。时近正午,腹中空空如也,阿璃揉着咕咕叫的肚子朝着中间那处最大的院子走。
平日里不论是吃饭,还是有什么别的事,都是在那里进行的。
进门时才发现谢彧和木清阑也在。
木清阑正看着院角的几株梅树,谢彧则跟着她身侧,嘴里絮絮叨叨说个完没。木清阑脸上闪过不耐烦的冷意,谢彧似是一无所觉嘴巴一张一合,仍说个不停。
木清阑脸上怒意越来越重,终于在谢彧一阵哈哈大笑时爆发了。
手里的剑带着鞘一个横扫,重重劈在谢彧腰上。顿时将谢彧打倒在地。
谢彧嘴里哎哟个不停,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时,阿璃正经过两人身旁。谢彧看了她两眼,又抽了下鼻子,一脸嫌恶地对阿璃摆摆手:“去去去!臭死了,站远点,别薰到小爷了!”
阿璃顿时大怒,好你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清阑姐姐,在赏梅呢?”
木清阑轻轻点头,“阿璃泡过药了?”
“刚泡完。”阿璃走到木清阑身边,压稍稍压低了声音,又足以让谢彧也听到。
“清阑姐姐,阿璃跟你说啊,教训混蛋的时候,可不能手下留情啊。不然有些皮厚的人只当是挠痒痒了。”
木清阑眼神在谢彧身上一瞥而过,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阿璃说的对。”
“喂!你这人心肠也太毒了吧?”
阿璃哼了一声,看都不看谢彧一眼,拉过木清阑,笑嘻嘻地道:“清阑姐姐,我们去吃饭吧。”
一边吃饭一边跟木清阑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几句。叶夕和小白也不知干什么去了,连饭都没来吃。
饭桌上只有阿璃,木清阑,李晔还有青冥四人。小青山上没有外人,平日里做饭烧菜的活都是青冥干的。
阿璃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青冥做的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
青冥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多谢阿璃姑娘夸奖。”
对面被孤立了谢彧瞪着阿璃,目光愈发不善。阿璃看在眼中,心中暗笑,她指了指不院子里的一口大矼,问青冥:“那两条鱼长得可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青冥自然察觉到了阿璃和李晔之间诡异的气氛,他看了看那口缸,又看了看谢彧,小心地措辞:“那是小青山一带特有有一种鱼,叫龙鱼。”
“龙鱼?”阿璃想了一下,又问:“好吃吗?”
青冥:“……不,不清楚,没吃过,听人说很好吃……”
谢彧冷冷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威胁:“你敢吃它,我就活吃了你!”
那两条鱼是半个月前谢彧下山时不知从哪个山泉里捉到了,平日里视若珍宝。阿璃对这两条说垂涎已久,总想把它们给炖了。
“活吃?阿璃这丫头跟块朽木一样,怕是不好吃。”
阿璃回身,没好气地看着一同进门的叶夕和小白。不就是浪费了点药材么,竟然还说她是朽木!
小白走到阿璃身旁,手里还端着个杯子。
“给你。”他把杯子朝阿璃递了过来。
阿璃伸手接过,有些好奇地问:“什么东西啊?”说着话,伸手打开杯盖,杯子里装着黑黑的,汤药一样的东西。
小白径自坐下吃饭,叶夕突然开口:“喝了它。”
“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