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这一点,设计和镶嵌应该都是很巧妙的。
只不过夏九歌没工夫过多地关注这个,只是把每间屋子都扫了一眼,确定没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后,才困惑地转向了跟她走进卧房的傅子恪。
然后,她就看到了他一脸阴谋得逞的笑意。
“还说你没吃醋,嗯?”他的声音很低,语气里透出掩饰的相当失败的得意。
见夏九歌抿了抿唇,有要反驳的意思,傅子恪果断又补一刀:“别告诉我你是来这里散步的,而不是来捉奸?”
事到如今,夏九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敢情之前萧陌那满脸的紧张并不是因为怕被傅子恪报复,而是说谎的后遗症!
“这个蒙古大夫,看我回去不拆了他的丹炉!”夏九歌咬牙切齿地小声嘀咕。
“这个还是算了吧。”傅子恪挑一挑眉。
夏九歌立刻狠狠一眼瞪过去:“你们两个狼狈为奸,你当然护着他了”
虽然这事儿是傅子恪搞的鬼,但萧陌也太不够意思了!
之前傅子恪怼他的时候,还是她好心好意告诉了她薛遇死而复生的秘密,没让他被好奇心折磨,结果他就是这么回报她的和傅子恪联合起来耍她!
拆了他的丹炉都算是轻的,她就应该把他推进去烤一烤,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她撒谎!
“怎么会?”傅子恪轻笑出声,“我是怕娘子你拆的手疼,他那丹炉是精钢铸造的。”
夏九歌磨了磨牙:“那就你去!”
傅子恪当然知道,她眼下的恼羞成怒,是因为自己毫不客气地揭破了她吃醋的心思,当下便应得十分诚恳:“是是是,娘子有命,我自然是无所不从。”
夏九歌冷哼一声:“你半夜三更在这里做什么?”
“成亲。”这个问题,傅子恪答得特别利落。
果断被他的回答呛到了,夏九歌咳嗽了几声,才虚弱反问:“什么?”
成亲?和谁成亲?
她这才看到,屋子里的装饰很喜庆,相当喜庆。
不同于之前在摄政王府时举办的两次婚礼,这里的装饰没有那样奢华,但每一处都透露出了布置人的心思,相当诚恳。
木架上的嫁衣十分眼熟,依稀就是她从前穿过的那一件,只不过已经被人洗熨一新。
妆台前的锦匣里,只放了一支发钗,赫然便是从前的那支“定情信物”。
夏九歌下意识地摸了摸腰带,果然发现定情信物不见了。
她顿觉脸上一热,艾玛,她连这发钗是什么时候被傅子恪偷去的都不知道
之前这发钗上镶嵌的是如意珠,而眼下那如意珠正在须弥山上,在狴犴手里,但眼前的这支发钗却被重新镶嵌过了,新补上的那颗珠子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美丽夺目。
“这是我亲手从海底采的珍珠,总不能让我们的定情信物因为少了一颗珠子,而永远被收藏起来吧?”
说着,傅子恪已经拿过了那支发钗,轻轻地别在了她鬓边。
“你这是”夏九歌有点结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眼前的场面。
替她戴上发钗后,傅子恪温柔低眸,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在准备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
不是已经成过亲了么?虽然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还没有那么那么亲密。
“是啊,”傅子恪扬了扬眉毛,“可是有人去向阿琰求了一张该死的和离书,我如果再不加把劲儿,就只能孤独终老了。”
“咳咳”夏九歌无言以对。
好吧,她当初确实这么干了,严格意义上讲,她和傅子恪现在确实不是夫妻。
这么说的话,那他们确实也该重新办场婚礼不知不觉的,她已经被他的逻辑给说服了。
夏九歌只觉得他说出的每个字,都能在自己心里掀起一番惊涛骇浪,让她本来就有些迟钝的思维,更不知道该如何运转了。
然而,却有幸福的浪潮涌来,将她的理智高高抛起,彻底击碎。
为什么不呢?这样一个婚礼,比那些盛大的场面要更合她的心意。
某人温热的气息贴近耳畔:“那么,你是自己换嫁衣,还是我帮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