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绫瞬间收紧,夏九歌气息一滞,本能地反手一撩,月魄瞬间灵力暴涨,把姬流云手中的白绫斩成了两截。
锁魂的封印还没画完,她这么一分心,立刻便有少许白色光点逸出,飘向半空中。
夏九歌一手点住他眉心处,另一只手收了月魄,沾了唇边鲜血,便向上一抓。
随着她这一抓的动作,山河社稷图中立刻有颗灵珠的光芒黯淡下来。
她染血的五指勾住那一抹白色烟气,硬生生把它往薛遇的眉心处逼去。
刚才黯淡下来的那颗灵珠是鲛珠,在她体内待得最久,所以最先响应了她的举动,将薛遇的命魂放了回来。
她的全副精神都放在逼迫薛遇的命魂归位上,所以并没有留意地上,被斩成两截的白绫已经悄无声息地合拢来,向她后背袭来。
眼看最后一笔落下,血咒已然成形,将薛遇的命魂彻底锁住。
夏九歌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后背陡然一阵剧痛,白绫瞬间暴长的黑色尖刺争先恐后往她肌肤里刺去。
待她抱着薛遇逃开时,后背衣衫已是鲜血淋漓。
既然已经守住了三魂七魄中最重要的命魂,夏九歌也不急于召唤其余魂魄归位,只祭出了月魄挡在身前,冷冷地和姬流云对峙。
姬流云美丽的脸孔已然因为愤怒而扭曲,就像是心爱之物被人所夺一样,眼睛里几乎都要喷出怒火来。
“你疯了不成?别忘了,傅子恪是他杀的,这样你还要救他?”
夏九歌觉得简直好笑:“疯的是你吧?他是你的亲生儿子,有你这么做娘的么?”
姬流云冷笑:“若他能为救少阳出一分力,那是他的造化。”
听到这种无耻的言论,夏九歌也是醉了,觉得这女人再次刷新了自己的世界观。
这种母亲要来有什么用?除了会给儿子洗脑,就是让儿子去死,简直比阿猫阿狗还不如!
“别废话了,你想活命的话,就让开!”姬流云已经等不及了。
为了这一天,她已经筹谋了十几年,等待了十几年,如今眼看献祭即将完成,须弥山和五曜圣石近在咫尺,她恨不得一步就跨过去,等待的每分每秒,如今都是戳心的煎熬。
看到她满脸的焦急,夏九歌扬起下巴:“我偏不让又怎样?”
“你!”姬流云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顿了一下才咬牙切齿道,“那就别怪我……”
她的威胁还没说出口,就被夏九歌突然叫出的一个名字打断了。
夏九歌嘴角噙了一抹神秘微笑,一字字道:“姬、琉、璃!”
刚才还气势汹汹恨不得要杀人的姬流云,突然就变了个样子,脸色瞬间白了一白,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道:“你说什么?”
夏九歌嘴角笑意更深:“你说话自相矛盾,做事也是错漏百出,难道真的以为能把真实身份隐瞒一辈子么?”
姬流云……不,应该说是顶替着姬流云的名号活了那么多年的姬琉璃。
没错,当年在南阳公主和傅烈大婚前,南阳公主确实和姬琉璃见过面,只不过在那一场姐妹之间的交锋中,最后悄无声息死掉的是南阳公主而已。
但这件事被很好的掩饰了起来,姬琉璃就这么顶替了自己姐妹的位置。
为了掩饰容貌的不同,姬琉璃谎称自己出于嫉妒心理,换了容貌。
事实上,从头到尾,她用的始终是自己的原装脸。
姑且不论她口中的那个能换脸的上古异术是否存在,当初决定继续使用自己的真实容貌时,她想的应该是给傅烈一个惊喜吧?让他看到被迫迎娶的大周公主,竟然在新婚之夜变成了朝思暮想的情人……
这一段,夏九歌承认自己脑补的有些过了,不过谁知道呢,事实可能比这个还劲爆。
她唯一能确定的是,这段爱恨情仇的纠葛简直太烧脑了。
如果逻辑性不够强的话,根本发现不了这里面的bug,毕竟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她现在得到的信息完全来自于当事人或者知情者的口述,咳咳,口述也会有偏差,带有感**彩的好不好!
想要拨开层层谎言,窥得真实的内情,首先就要坚定自己的心智,不管别人怎么描述当年的事情,自己都要从事实出发进行推论。
夏九歌之所以认定眼前这女人是姬琉璃,是因为她的种种真实反应。
试问,大周南阳公主得大周皇帝宠爱已久,父女情深,怎么可能在大周亡国后丝毫没有动过复国的念头,反而和家国仇敌纠缠于爱恨之间?
如果换作是从小不得宠,存在甚至都没几个人知晓的姬琉璃,这转变也就没那么突兀了。
再来就是,照薛遇的说法,他的母亲对傅阳用情极深,为了复活他不惜屈身侍奉东陵皇帝,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
那么,她怎么会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而且是和心爱男人生下的儿子如此狠心?
姑且不说这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就算是看在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