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之初,那两个贴身侍卫突然暴起,想要拦住傅烈,无奈实力有差距,两人双双出手,却没能截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影从他们中间掠过,直奔皇帝的方向。
乍然被推到了剑锋前,惊吓来得太突然,唐国皇帝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是徒劳地张了张嘴,一脸惊恐。
同样受到了惊吓的还有傅烈,他来唐国的目的是为了借兵和傅子恪决一高下的,而不是来干杀掉唐国皇帝这种出力不讨好,还后患无穷的事的。
在最后一刻收力,结果只能是反噬了自己。
灵力倒转,傅烈只觉双手经脉都酸痛不已,整个人也被反转的力道撞得向后退了两步。
一抹暗光由始至终如影随形,在傅烈收住脚步的瞬间,准确地刺中了他的右肩关节,还十分刁钻地刺伤了他右臂经脉的关键处。
灵力一窒,长剑瞬间消失,傅烈捂住右肩伤口愤愤抬头,正好看到夏九歌在唐国皇帝身后冒出头来,狡黠一笑。
打么,她没把握能打赢傅烈,所以只能耍点小诡计了。
好在傅烈刚才被她刺激得心浮气躁,所以这么容易就上了当。
看着她笑得一脸灿烂的样子,傅烈冷笑:“你以为这点伤,会对我有影响么?”
唐国皇帝惊魂未定,后颈处却突然多了只手,轻轻一点,他脚下一软便要跌倒,他那两个贴身侍卫回头来扶他,人还没到跟前,已经血溅三尺,唐国皇帝无人搀扶,就这么晕了。
夏九歌偷袭得手刚好抬起头来,就被溅了一脸的血。
残酷的艳红泼上她素净的脸,如同水墨画里突然盛开了漫天桃花,美的妖异。
愤愤地抹去脸上尚自温热的血,夏九歌呸呸呸地吐了几口:“靠,是谁这么缺德?”
有什么东西骨碌碌滚到脚下,她低头一看,就看到了……两颗脑袋。
紧接着,面前那两具无头尸体就倒了,脖颈处血如泉涌,但仍然能看出断口整齐光滑,绝非平常人能做到的。
夏九歌心念一动,一扬手撕裂了窗纸,果然看到了窗外唐逍苍白的脸容。
她所知道的人里,能一出手就这样利落地收割人头的,也就只有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唐逍而已。
之前还担心他被越夫人诓了会有危险,如今见他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她顿时放心不少。
有唐逍加入,她对上傅烈就更有把握了。
“唐逍,你之前去哪了,没事吧?”夏九歌下意识发问。
之前越夫人已经被傅烈拿来当替死鬼了,那个时候唐逍并未现身,显然是被什么事情困住了,只是不知是怎样凶险的事情。
话刚问出口,她已觉出了不对劲。
唐逍从前也是个面瘫没错,但至少还有眼神啊,可是现在他却连眼珠都不会转了似的,她刚刚说的话完全没有在他身上引起丝毫反应。
这已经不仅仅是面瘫这么简单了,植物人还差不多。
可是刚才唐国皇帝的那两个贴身侍卫,明明是被他做掉的啊,怎么这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像尊蜡像一般沉默了?
她还没在唐逍脸上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傅烈已冷笑出声:“既然来了,还藏头露尾做什么,难道还见外吗?”
很明显,他这话不是对唐逍说的,那就是说……
夏九歌的目光凝聚在依然紧闭的门扇上,渐渐泛起了狐疑,门外,难道还有其他人?
唐逍的脸从破了半边的窗外离开了,紧接着门扇便被推开。
见到他的全貌后,夏九歌越发笃定他不对劲了。
虽然全身上下从外表上看不出来任何伤痕,但他走过来时,步伐拖曳,关节僵硬,简直和僵尸有一拼。
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去探探他的鼻息,她才刚迈出一步,就被突然掠至身边的傅烈抓住了。
“你该不会看不出,他中了蛊吧?”
他突然用这种统一战线的口气说话,夏九歌还真有点不适应,愣了一下,才本能地说了三个字:“噬魂蛊?”
傅烈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小丫头有点见识。”
夏九歌默然,如果可以的话,她倒宁愿没有这样的见识。
父亲枯骨中残留的恶心蛊虫,夏云奇死前异样的癫狂,还有在南邵的婚礼上,那个举止僵硬的二皇子龙应程,再加上眼前的唐逍,这是她见过的第四例中了噬魂蛊的人。
哦不,算上她自己,其实是五个。
妈蛋,这噬魂蛊和她到底有什么孽缘,为什么她总是源源不断地碰见这种恶心的东西?
身为曾亲自体验过噬魂蛊滋味的人,夏九歌清楚地知道被蛊虫控制后的无力感,明明意识是清醒的,却只能像人偶一般任人摆布。
想起那段崩溃的记忆,夏九歌握紧了拳头,抬起的眼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是谁这么对待唐逍的?
她愤愤回头瞪着傅烈,后者茫然了片刻,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