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解释?”嘲风翻了个白眼,恼火地凑上去在囚牛耳边说了些什么。
接下来,戏剧化的一幕就发生了,月魄周围的金光才刚凝聚成无数细小却锋利的箭支,正是蓄势待发的时候,不知哪里却忽然刮来了一阵狂风。
真的是狂风,连忘川河水都被那风搅起了颇大的漩涡。
待风平浪静之后,河岸边就只剩下了夏九歌和傅子恪两个人,囚牛等龙子竟全都消失不见了。
夏九歌依然保持着准备攻击的拉风姿势,月魄也原样浮在空中,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直到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这安静如画面的一幕。
“他们都走了,这个时候,做娘子的,难道不该回头关心一下你的夫君么?”
傅子恪的声音带了一丝玩味,甚至还有点耍无赖的意思,却唯独没有受伤后应有的虚弱。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夏九歌先是一愣,嘴角随即浮现一抹笑意,却没有回头,只是收回了月魄,才淡淡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这里可没有你的什么娘子。”
随着她嫣然一笑,她的一头银发已经重新变成了黑色。
“是吗?”身后的声音突然接近了许多,“那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着要替自家夫君报仇,把下黑手的混球揪出来打一顿?”
好吧,这确实是她才说过没多久的话。
“就算是我说的,我也是为我受伤的夫君出头,”她刻意加重语气,强调了“受伤”那两个字,“你现在好端端的,谁要替你报仇了?”
“我……”傅子恪才只说了这一个字,就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夏九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呢。
说实话,之前她刚看到傅子恪从半空中掉下来的时候,确实是非常愤怒,真的很想把以囚牛为首的一群家伙统统揍扁。
但是,拉着他从裂缝中冲出来时,她的手指曾经搭过他的脉搏,发现他的脉搏跳动得基本正常,最多就是因为灵力透支,人暂时虚脱了而已。
不过嘛,她倒正好打着替傅子恪出气的招牌,教训一下那几个家伙。
不管怎么说,当初在八大地狱里,她是结结实实受了皮肉之苦的,虽然那些只是幻象,但最后一次,如果不是藏身于月魄之中的灵珠“玥”突然出现,她八成已经死在八大寒狱的最后一狱中了。
还有,嘲风费尽心思想要让她喝下忘川河水,比狴犴骗她的行为还要让她愤怒。
毕竟她和狴犴只不过是有数面之缘,连个相识都称不上,更别说是朋友了,但嘲风却完全不一样。
确切地说,她穿越之后第一个比较亲近的人,就是他了。
她一直以为,不管自己做什么,嘲风总归是最支持她的那个人。
但是,他为了阻止她去须弥山,竟然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幸好那忘川河水没有起作用,否则她这会儿别说是须弥山了,恐怕连自己是男是女都不记得了。
一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是该狠狠抽嘲风一顿。
所以她故意放纵了自己的怒气,并且借用了鲛珠的力量,让自己的头发和上次一样变成了银色。
果然,嘲风被她这一招给吓怂了,还顺带着忽悠走了囚牛他们,世界总算是安静了……
等等,这也安静得太厉害了吧?怎么傅子恪除了那几声咳嗽之外,就没有其他动静了?
夏九歌刚才笃定傅子恪又是在虚张声势,所以就放任自己胡思乱想,感觉上像是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过了很久似的,虽然实际上,她胡思乱想的时间不过是短短几秒而已。
再仔细听听,不光是没有动静,连呼吸声都没了!
耳边能听到的,就只有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和忽然紊乱的呼吸声。
“傅子恪,你……”她仓皇转身,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因为她这一转身,恰好投入了某人等待已久的怀抱中。
一切尽在傅子恪的意料之中,他恰到好处地抬起手来,环住了她的腰身,脸色却是突然一变,浓眉深锁。
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夏九歌立刻就把兴师问罪的念头丢到了九霄云外,急切道:“你怎么了,到底哪里受伤了?”
傅子恪抬眸注视着她写满了焦急的小脸,忽然挑眉一笑:“好久没这么抱过你了,你的腰……好像粗了些?”
看着男人充满笑意的眼睛,夏九歌顿时无语。
在傅子恪面前,她怎么总是被调戏的那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