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邵皇后看上去还有些异议,却被皇帝用眼神制止。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情杀,便硬生生中场暂停,所有人走了个干净,连龙应腾也被两个侍卫带下去了,只留下夏九歌一个人在殿中。rz90
“哎,你们倒是留下个火把啊!”随着他们的离开,寝殿里重新变得昏暗起来。
那群侍卫就像是完全没听见她说话似的,不仅离开了,而且还相当“贴心”地把殿门给关上了。
偏生连老天也来欺负她,之前明明有月光能从窗子里照进来,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哪里飘来了一片讨厌的乌云,好死不死地正好挡住了月亮。
于是,刚才还只是“昏暗”的寝殿,瞬间就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突兀袭来,站在床边的夏九歌顿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失策啊失策,早知道会被留在这么黑咕隆咚的地方,她就不急着拿九曲珠来威胁南邵皇帝了,好歹也要等自己远离了床边再威胁啊!
虽说死个把人司空见惯,但龙应程挂的这么诡异,之前还有诈尸的嫌疑,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脑补出一部恐怖片的剧情。
夏九歌在黑暗里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自己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龙应程,于是慌不择路转身就跑。
她对这间寝殿一点都不熟悉,才刚跑出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便一头向前栽去。
夏九歌本能地惊呼出声,手腕却突然一凉,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扣住了。
紧接着,手腕处便传来一股大力,拉着她不由自主地转了个身,扑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鼻端有淡淡的血腥味儿,触手之处,也是冰冷潮湿的肌肤,她此刻掌心所覆的位置,还有些凸凹不平,仔细摸摸,倒像是被利器割了个叉叉的形状……
夏九歌头皮一炸,瞬间想到了自己摸着的是什么地方。
那不是龙应程的心口么?
脑海里闪过了之前看到的情形,苍白清瘦的胸膛上,呈十字花的伤口狰狞绽放,血肉翻卷,一片猩红……
心脏猛地被恐惧攫住,夏九歌想后退,但那双冰冷的手却牢牢扣住了她的后腰,让她退无可退。
“没事吧?”龙应程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凭心而论,他的声音并不难听,但是落在夏九歌耳朵里,就像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声音似的,让她的牙齿都微微打战。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太冷的缘故,他整个人就像是座冰雕似的,被冰雕抱着是什么样的感觉?全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一个冷字。
她下意识地抬手放到龙应程的右胸处,想要感觉一下他是否有心跳。
万一……这家伙还活着,她岂不是自己吓自己?
然而,掌下的肌肤冰冷如昔,她没有感到丝毫的震颤。
夏九歌不甘心地在他胸口周围摸了一通,生怕错过了这家伙长歪的心脏,然而她还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对方冷冰冰的声音已再度响起:“你摸够了没?”
“你以为我乐意摸啊,你特么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她没好气道。
龙应程没有回答她的话,声音低得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上次的那个主意,出的不错。”
夏九歌一头雾水:“上次的主意……什么主意?”
这个龙应程说的话,怎么让人听不明白呢?还有,他刚才这个说话的语气,她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
她还没想出这语气熟悉在哪里,男人低沉的声音已然传入耳中:“看来,我确实应该造一间天底下最牢固的牢房,把你关起来。”
“你神经……”夏九歌骂了一半,脑子里就像是被人用重锤敲了一下似的,瞬间想起了这句话的出处。
那是在她失忆的时候,就是在和某人修成正果之后,两人打情骂俏说些腻歪死人的话时,她曾这样戏言,没想到现在竟会突然地听到这句话,而且还是从……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于是,她的话锋便硬生生地一转,把问题变成了:“你是谁?”
被脑海中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到,她连声音都颤抖了。
不,不可能的,傅子恪因为三生咒的缘故,身体虚弱得很,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来?更何况,之前这寝殿里,就只有她和龙应程,而刚刚她碰到的伤口,也实实在在是龙应程的,怎么可能在一息之间就换了人?
但是,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却是实实在在做不得假的……
黑暗中,夏九歌看不到眼前人的样貌,只能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容。
只是,她的手还没碰到对方的脸颊,就被人伸手拦住了。
“我的女人当着我的面,还如此肆无忌惮地去摸别的男人,是真的打算出墙了?”熟悉的语气,陌生的声音,外加浓浓的醋意,让夏九歌此刻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逻辑关系?
难不成这龙应程精神分裂,或者……是有双重人格?
这个念头冒上来后,夏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