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狼窝,误入狼窝啊!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夏九歌真想穿越回去抽自己一顿,哦不,是抽嘲风一顿。
没事儿瞎出什么出宫闯祸的馊主意!没事儿要去什么青楼!没事儿要吃什么烤地瓜!没事儿听什么八卦!听八卦也不看路,去什么南院!
嗯,最后两条错误是她犯的,暂且可以不算到嘲风头上。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傅子恪,怪他人在大燕风流快活,传言却长了翅膀似的跑到东陵来骚扰她,扰乱她的情绪和计划!
而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处理身后的这个男人?
夏九歌的手僵硬地搭在门边,心里瞬间转过了好多个念头:是踢死他呢,还是砍死他,或者勒死他?
她杀心已起,偏偏这男人还在不知死活地追问:“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试你妹啊!”夏九歌反手狠狠一肘捣出,趁着对方后退的工夫召唤出月魄,转身,凝聚灵力,弯弓搭箭……
一切都准备就绪,她却迟迟没有松开弓弦。
原因无他,只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南院的小倌,而是她的老相识,而且,还是最最熟悉的那个……
跳跃的烛光照着他深邃的眉眼,映出了眼眸深处的一抹戏谑。
夏九歌森然磨牙,绷到极限的手指突然松开,闪烁着淡金色微光的灵箭直奔对方面门而去,而她仍没有停手,不断凝聚出锋利箭支,连环攒射!
那人微微一笑,身形陡动,精准地避开了她射出的所有箭支还不算,甚至还往前走了一大步,惊得夏九歌下意识地往后推了两步,结果后背狠狠地撞上了门板。
她抬手想用月魄挡在两人中间,但那人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灵力流转,月魄便从她手中消失了。
“傅子恪!”她终于忍不住尖叫,“你给我放手!”
傅子恪看着她,薄唇微勾,眉眼却带了一丝冷意:“从大燕跑来东陵不说,还长本事了,连这种地方都敢来?”
提到“这种地方”,夏九歌不免心下微虚。
然而,心虚还没有持续三秒钟,立刻就被愤怒所取代了。
她对傅子恪怒目而视:“要你管?你不是做了唐国的驸马了么,不好好陪着你那位公主王妃,跑来逛什么南院,你喜欢男人啊?”
傅子恪本意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却被她倒打一耙,还给安上了个喜欢男人的招牌,简直都要被她给气笑了。
剑眉微挑,他的声音里带了浓浓笑意:“看来,你还会吃醋?”
夏九歌“嘁”了一声:“谁稀罕吃你的干醋,本姑娘是来这里享受人生的,你没事儿趁早滚蛋,别打扰我和那个……那个玉卿小郎君卿卿我我。”
最后一句话,说得她自己都头皮麻麻,心肝微颤。
咳咳,那位玉卿小郎君看样子在榻下睡得正香,还好还好,这么肉麻恶心的话不至于多被一个人听到。
至于傅子恪嘛,她还生怕恶心不到他呢!
哼,他做初一她做十五,他有本事娶李楚月,她就有本事逛南院!
早知道傅子恪埋伏在这南院里等她,她刚才就应该让老板叫来十个八个的小倌,左拥右抱给他看,让他知道知道,她才不会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呢!
想到这里,夏九歌很有气势地挺直了腰板和他对视,大有看谁眼睛瞪得大的趋势。
瞪到眼珠都微微发酸时,楼下突然传来了喧哗声,紧接着便有兵器撞击铁甲的声音传来,而且还越来越近了。
傅子恪揽紧了她一个转身,及时避开了遭受重击的房门。
夏九歌的反应自然没有他那么迅速,而且被他抱着转了那么一圈后有点脚软,几乎是挂在了他的胳膊上。
一声怒喝随即传来:“贱民,快放开公主殿下!”
夏九歌抬眼一看,顿时放心了,这不是东陵皇帝拨给她的那群侍卫么?眼下拿剑指着傅子恪的,正是那个侍卫统领,名字好像叫什么元仲廷,还是元氏皇族中的旁支。
被人叫做贱民,傅子恪脸上掠过一抹阴影,虽然消失得很快,但还是被夏九歌看到了。
大概,这家伙是第一次被人用这种侮辱性的词汇来称呼吧……想想这人从前在大燕的行径,她忽然替元仲廷捏了把汗,觉得他得罪了傅子恪这位小肚鸡肠的摄政王,前景那是相当地堪忧。
让她没想到的是,傅子恪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真的把她给放开了。
夏九歌之前还吊在他的胳膊上,这么一来完全没有准备,脚一软差点摔倒。
“公主,您没事吧?”她只不过是“差点”摔倒而已,元仲廷却紧张得要命,待看到她没事后,手里的剑依然没有放下。
夏九歌往元仲廷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回头奇怪地看了看傅子恪,发现他只是微笑而立,什么反应都没有。
待她走到元仲廷身边,后者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见她没有丝毫损伤,才略微松了口气,吩咐手下道:“把今天在南院的人通通带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