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说了,一定要快点通知她……”阿珍猛然想到了些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枚制作精巧的烟花,迅速走到窗边给放了。
关好窗子后,她才拍拍胸口,喃喃道:“我不是有心要害你的,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他们也都不在,是碰巧,碰巧……”
与其说她是解释给昏睡的夏九歌听的,不如说她是在替自己找理由开脱。
才刚说完,房门就吱呀一响。
“你们这么快……”阿珍本是如释重负地迎上去的,却发现推门进来的并不是预想中的接应者,而是刚在楼下酒足饭饱回来睡午觉的嘲风时,脸色立刻就变了。
“你散心回来了啊。”嘲风顺口招呼了一句,一眼看到夏九歌,眼睛顿时亮了。
他一个箭步蹿上了桌子:“臭丫头,你还知道来找我们啊!我上次不是说过么,你再敢丢下我,老子就……”
嘲风正在义愤填膺地谴责再三遗弃自己的某人,却突然觉出了不对劲。
这个臭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安静了,竟然连一句都没反驳?绝对不正常!
伸出鼻子嗅了嗅空气中浓烈的酒气,嘲风困惑地嘀咕道:“不就喝了点儿酒嘛,不至于睡成这样吧……”
自从他进来,阿珍就吓得魂不附体了,也就嘲风这种神经大条的家伙竟然没发现。
阿珍本以为他和萧陌薛遇两人在一起,正战战兢兢地等着那两人进门,自己的阴谋被发现的,如今迟迟没见那两人进门,眼底不由得闪过了一抹利光。
嘲风正在试图叫醒夏九歌,突然听到背后有动静时,待要转身,后脑勺已经挨了一闷棍。
他摇摇晃晃地转过身去,瞪着手里还举着花瓶的阿珍:“你……你他妈偷袭老子!”
阿珍没想到这小灵兽脑袋这么硬,挨了那一下竟然还能说话,手一抖花瓶就掉了,人也结结巴巴道:“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救我妹妹……”
“妈的,你妹妹关老子毛事……”嘲风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恨不得把这个脑子拎不清的姑娘狠抽一顿。
真特么是阴沟里翻船,大风大浪都见过了,竟然被个实力渣渣的渔家少女给算计了。
阿珍惊恐地看着他,盘算着要不要夺路而逃。
然而,一缕鲜血顺着绒毛滑落,嘲风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就四肢一摊躺倒了。
妈的,这小身板真脆弱,挨了这么一下竟然就晕了……这是残留在某只腓腓脑海里的最后怨念。
见嘲风也躺倒不动了,阿珍腿一软,差点坐在了地上。
不容得她多想,一列训练有素的灰衣人已经出现,为首一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让其余人把夏九歌装进了麻袋里,顺带着连嘲风也给捎走了。
为首的灰衣人把一个荷包塞进阿珍手里,便要离开。
阿珍愣了一下,手里沉甸甸的荷包瞬间坠地。
“我不要钱,也带我一起去东陵吧,我要去救妹妹!”
灰衣人微微一笑,说话时竟是女子口音,于沙哑中透出了柔媚来:“小姑娘,我们的协定里可没有这一条吧。”
“可是,我……”阿珍正要说话,却见眼前的灰衣女人反手在自己面前一抓,一股奇异香味陡然传来,她连抗议都来不及,就昏倒在地。
“走吧。”灰衣女人淡淡吩咐一句。
“主上,为了避免走漏消息,要不要斩草除根?”其中一名手下建议道,还跃跃欲试地拔出了剑,朝阿珍的方向比划了一下。
灰衣女人冷冷看他一眼:“愚蠢,不留下这个活口,如何让人知道那丫头被掳到了何处?”
显然,其余的灰衣人难以理解这句话的逻辑:“难道主上是故意想让人知道她的下落?那我们绑她是为了什么……那个大燕摄政王要是知道了她的下落,一定会去救人的。”
灰衣女人叹了口气:“快走,不要撞上那两个男人了。”
面对一群蠢猪一样的手下,解释也是无用,她用尽十几年心力布下的局,怎么可能仅仅是绑架人那么简单?
上次,本来已经可以成事了,只可惜运气不好,竟然让她中途被人给救了。
这一次,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保证不会再有人节外生枝。
想到这里,她又补充了一句:“今天的事,你们一个字都不准透露给少主知道。”
一众手下用沉默来表示遵命,跟在灰衣女人身后走出了房门。
在回身关上房门时,灰衣女人蒙面的布巾滑落了少许,露出了一张中年女人的脸孔。
这张脸上虽然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但皮肤依旧细腻白皙,一双眼睛媚态十足,赫然便是醉春风的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