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弑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每每和四海不归靠在一起,看着他这结实有力的身躯,便会生出一种只愿窝在他怀中,让他为自己挡去所有风雨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在她整个生命里也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才会生出,所以,这么多年来,哪怕身边的美男数不胜数,可她眼里却始终只能容得下他一个人。
但这个男人却始终不愿意接受她,不愿意敞开胸怀好好与她在一起。
对上他倏地沉下来的目光,她忽然扬起唇,浅笑道:“哪怕能让你恨,让你生气,也总好过你一直如此对我漠视。师兄,这事情你不要怪我,是你自己不愿意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哪怕是谎言,她也愿意接受,只要他愿意说。
可这男人太骄傲,连为她撒谎都不乐意。
“晓月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我与她相处这么多年,她是什么性子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今夜是她出手伤的你,但我确信,伤你不是她的本意,师兄,你有事瞒着我,但现在我已经不在意。”
长指沿着他肌肉饱满的胸膛,缓缓往下头探去,她笑道:“我忽然发现了,对你一味的容忍退让,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如果我强硬一点,如果我连自己的生死也不在意,那么,我是不是也能过上几年愉快的时光?”
见他眸色微变,她终是笑了:“你瞧瞧你,其实也是有自己在乎的东西是不是?比如……你的身子。”
手落在他的裤腰带上,五指忽然揪紧,她眼底的笑意瞬间散去,沉声道:“如果活着不能痛快,那就宁愿在痛快中死去。师兄,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把握不住你,所以,我不想再等了,我要你真真正正成为我的人。”
五指一紧,眼看裤子就要被她撕下来。
四海不归的大掌终于还是落下,覆在她的手背上,这一刻他眼底不再像从前一样满是无奈和无畏,而是……深沉,冷绝。
梦弑月眼底也全是冰冷的气息,这么多年来,自己还是被他骗了。
他果然一直在骗她!
“藏了二十年,今夜为何就如此沉不住气?到底你们有什么目的,你在担忧些什么?”她冷冽的目光锁定在他脸上,长指依然没有放开他的裤腰,但只要她一动,他的大掌便会继续收紧。
这条看起来轻易就能被她撕碎的裤子,只怕今夜想要将它撕下来绝不会那么容易。
“师兄……”
忽然手腕一紧,指尖已在强悍的震动之下下意识松开,眼前人影一晃,那个刚才还被她压在身下的男子早已远离那张大床,转眼间破窗而出。
这里没有梦君大人的衣裳,他现在还赤着上半身……
该死!
一想到他出门,那光洁健硕的身体也许就会被人看了去,梦弑月就恨不得将这殿里所有的侍卫全部处死。
一晃身追了出去,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一路追回到醉梦殿里,所幸,他还在宫中,如今正站站在醉梦殿的寝房中,一身衣袍迎着窗外深入的清风微扬,说不出的好看。
穿上衣裳的他清逸无双,不穿衣裳的他性感魅惑,不管是哪一面都让梦弑月深深迷恋不已。
哪怕明知道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一直在暗中和她争锋相对,此时此刻,她始终还是无法怨他。
“墨竹是你杀的?”刚才他所露的一手,已经将他这么多年所隐藏的实力给暴露无遗。
四海不归不说话,梦弑月知道,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是扎根不愿意解释。
“可知道墨竹对你一直仰慕得很?”梦弑月浅笑,对一个喜欢自己又和自己没有半点恩怨的女子尚且可以如何狠心,万一哪一日下手的对象换成是她,他是不是也会狠心得一塌糊涂?
四海不归转身王门外走去,这次梦弑月长腿一迈挡了他的去路,伸手就要去擒他。
四海不归脚步一错,躲得不紧不慢,梦弑月出手也不快,看起来就像是只想和他逗着玩那般。
“身上的蛊毒是怎么回事?碰了你就会和你一样中毒,活不下去?”他的轻功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好,这么多年来虽然没有机会好好修炼,但至少不比过去差。
只是可惜,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有太多的威胁,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而他却始终如当年一样。
“二十年,我活得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你从无一日想过与我在一起,再苦等下去,你也不会改变心意。”她的手法越来越快,也逼得四海不归越来越谨慎用心回应。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好好修炼,却只是因为身上的蛊毒抑制着他的真气,让他无法进一步深入练功。
这条蛊虫是真的一直都在,若是不存在东西,如何真的能骗梦弑月这么多年。
她只是还不知道,每次她想要和他亲近的时候,他血液变色,呈现一副毒发的模样,却只是因为每次蛊毒都被他自己运功催动,才会如此。
但现在,说再多也已经没必要,因为,梦弑月今夜铁了心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