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
说罢,将碗接了过来,抬手一口气喝净。
东篱蜘儿给他递上一条软巾,等他将残余在唇角的汤汁拭去后,她柔声道:“巫医先生吩咐过,这药喝下之后,今夜再配合运功,会事半功倍。”
慕容逸风抬头,迎上她深邃的目光,半晌才颔首道:“好。”
东篱蜘儿离去后,慕容逸风在长椅上闭目运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拓拔飞娅才从外头回来。
看到他这么晚还坐在长椅上,尚未上榻就寝,拓拔飞娅心头一急,忙过去道:“怎么还不睡?你还受着伤,得要早些休息。是不是今夜外头太吵闹,让他无法安心入睡?”
她扶着他,往软榻上抚去,柔声道:“对不起,前日出了刺客这事,这两日我都在调派人手加强军中的防守,外头兄弟们在调岗,动静才会大了些,你不要生气。”
慕容逸风在软榻上坐下,只抬头看着她,不说话。
对上他幽深的目光,拓拔飞娅愣了愣,眼底顿时闪过一丝不安:“是不是……真吵到你了?”
慕容逸风依然看着她,看了好一会,才忽然伸出大掌握上她的小手,浅叹了声,薄唇微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逸风?”他不说话,这模样让拓拔飞娅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这两日东篱蜘儿和老巫医还在她的军营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是不安,总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不高兴,他回头就跟随东篱蜘儿他们一起离开。
若他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她如何能阻止?他伤成这样,再阻止,她怕会伤他更深。
若他真的要走,她怎么办?
“你我已是夫妻,和我说话没必要如此谨慎。”他叹了一口气,将她拉了起来,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垂眸看着她依然有几分,却因为他那句“你我已是夫妻”的话而涨红的脸,他目光凝了凝,认真道:“之前一直误会你,以为你是个水性杨花、生性放荡的女子,所以……”
盯着她微动的薄唇,他柔声道:“那夜以为你想让我伺候,便当是为了给楚玄迟报恩,将自己的桢洁送给你了。”
她的脸“刷”地便涨得通红,什么叫他的桢洁?一个男子,何来的桢洁?要说桢洁,那也是她……
她小脸红成这般,慕容逸风看在眼底,心里顿时就愉悦了起来,他笑道:“你还不知道吧,那夜……是我的第一次。”
拓拔飞娅一张脸已经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了,第一次……天呀!她想都不敢想,一个二十多岁、早已过了适婚年龄的皇子,居然……居然还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留着,直到那夜。
她……是不是太幸运了?
“是不是觉得自己运气很好?”
“逸风!”她呶了呶小嘴,脸上一阵滚烫,今夜的他好生奇怪,怎么忽然就如此放得开,竟能和她开起玩笑了?
“难道,你运气不是很好吗?”他笑,眼里映着她精致的脸,这一刻唇角眉梢的笑意,是真心实意的:“其实,我运气也很好,你的第一次,也被我占去了。”
大掌落在她脸上,将她一张小脸勾了起来:“对不起,过去对你误解,那夜才会那么粗暴,完全没想过你是不是能承受得了,我错了,你能原谅我么?”
拓拔飞娅睁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眸,盯着他俊逸的脸庞,摇了摇头。
原谅,这两个字根本不该从她口中说出,因为,她从来没有生过他的气。
但摇头过后,又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时候摇头,似乎对不上她的心思。
沉默了片刻,她才哑声道:“我只怕你不想要我。”
声音沙哑,很明显带着浓烈的鼻息,她怕,真的怕,直到现在还在怕。
不管他有多粗暴,只要他愿意要她,一切的一切,她都甘之如饴。
慕容逸风心头一酸,很多话想说,却又完全说不出来。
这丫头……真的很傻,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傻最傻的一个。
轻轻将她拥在怀里,不顾被她压疼的伤口,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的不舍已经被一抹异样的光芒所取代:“飞娅,等玄国的危机解除,我……便去向你父皇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