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风不说话自己确实做错了让她受了两年多的苦当初若不是她出手她也不会被害得跌落悬崖一走就是两年多
她知道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对梦族对女皇陛下以及对殿下都极为不敬可现在让她立即以死谢罪玄国怎么办?
“殿下”华恬商也忍不住在夜阑风身边跪了下去诚恳道:“殿下这事属下也有错属下愿意与夜将军一起去承担可玄国如今这样殿下确实不宜……”
“我又没说过现在惩罚她我有让她一直跪在这里吗?”七七抿了抿唇冷眸扫了夜阑风一眼:“我确实很恨你也恨楚玄迟我对你们的恨已经入心入骨这辈子绝不会抹掉”
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恨绝就连华恬商和无名也看得清楚她这话……竟不是气话她真的恨夜阑风也很楚玄迟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狠他们?尤其这两日看着她守在楚玄迟身边那份怜惜万分、甚至想要与他一起长睡不醒的模样无名是清楚的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说她恨楚玄迟?
夜阑风大掌用力握紧忽然用力对七七磕了下去起来时额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血窟窿血流如珠鲜血沿着脸颊不断落下
可她完全不当一回事只沉声道:“属下一定会给殿下一个交代但请殿下再给属下一个机会让属下守护在殿下身侧等玄国危机一解属下自会前来领罪”
七七摆了摆手事实上她自己也是无奈恨恨得入心入骨这话一点都不假她亲眼看着大皇兄死在自己面前恨得不仅仅是慕容浅浅也恨他们这两个帮凶
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他们只是给慕容浅浅蒙骗了她再恨也不至于如此野蛮
“起来吧你是长辈还是我的师娘跪在那里成何体统?”她淡言道
夜阑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起来倒是华恬商站了起来吃力地想要去扶她
看着她如此吃力的模样无名忍不住道:“娘你腿脚不便先坐下来吧”
华恬商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夜阑风
无名立即过去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又走到夜阑风身旁蹲了下去向她伸出大掌:“夜将军玄国如今这般惩不惩罚这事以后再说吧”
夜深露重无名扶华恬商回房休息夜阑风也在赤炼长老的陪同下先行回了房
七七走进内堂的时候沐初还坐在床边
床上躺着的是她这一声最爱的男人床边坐着的却是她绝望时唯一给了她阳光的阿初……
两年多的夫妻情份哪怕只是挂名的夫妻可和他之间除了没有做越轨的事和真正的夫妻有什么区别?
还有宝儿……他们一家三口那两年无忧无虑日子确实过得很好
如果没有离开仙岭山他们现在是不是过得更好些?楚玄迟……是不是可以歇一歇不再活得那么累了?
她恨他但从来没想过要他吃苦
“你其实不该怨他”沐初回头时轻易看出她眼底纠结的神色他将楚玄迟胸前的银针拔下慢悠悠收起来:“两年前他在崖底找你的时候无意中救回了一人这两人他一直用自己的骨血在为他疗伤……七七你大皇兄还活着”很久很久之后七七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夜真的很深了连着两天一夜未曾入睡如今看着床上男子安静的睡容困意顿时就爬上了脑际
沐初在地上铺了被褥楚玄迟的情况依然不明朗这两日怕是不能离他寸步了
“可有去定北小子那处看过?”七七又执起楚玄迟一缕银丝放在掌心细细端详
白成这样这世上还能有治愈的良药么?就算能让华发变回青丝是不是又能将他一身的元气治愈?
难……
“早点就寝吧”沐初已经将被褥铺好坐在其上抬头看着她
七七回头看了他一眼依然执着楚玄迟的白发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才将那一缕银丝放下给他掖好被角从床边站起走到沐初铺好的被褥边坐了下去
如同习惯了那般在她坐下之后沐初执起她的脚将她其中一只靴子褪了去可在给她脱第二只靴子的时候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长指微顿目光落在她依然穿着靴子的脚上眼底不知淌过些什么
七七也有几分怔愣过去两年似乎已经彻底习惯了他的照顾现在……
时间如同被定住了那般好一会两人都没有任何举动他依然执起她的脚看着靴子发呆
终于是七七脚提得太久有点累了正要将自己的脚收回去的时候沐初长指动了起来继续给她褪去另一只靴子
“不知道宝儿和南王爷在一起夜里会不会吵闹”他眼眸动了下似在掩饰些什么寻着话题在她身旁坐下只是没有如过去般轻松自在地躺下去而是一直坐着
七七也没有躺坐在他身边想着今日宝儿和楚江南在一起时那份融洽心里不由得软了软:“宝儿其实很听话该是不会闹的”
沐初不说话再听话也不过是个一岁多的娃儿宝儿每夜都要和他一起睡昨夜一整夜忙碌宝儿不在身边倒还没感觉有什么现在闲下来了便开始想念了
原来宝儿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竟是这般寂寞的心里空荡荡的就算有七七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