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是你逼我学的事后别找我要什么报酬也别说我欠你什么”风中话语渐渐被飘散
前方行走的男子冷冷哼了哼:“罗嗦”
一迈步又已掠出一大截
七七不再多说他的步伐太快她只能集中精力步步跟随稍有一分神自己和他的距离就会被远远拉开
夜幕之下两抹身影急速掠走后方的人追得越来越困难前方的人却挽起一点绝无仅有的笑意点点月光洒在他脸上难得的一点温情浮现
夜很深了
……
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个夜晚才不过刚开始
一条黑色蛊虫从肌肉纠结的胳膊上啃开一个小口子纤细到几乎和针尖一般大小的身躯灵活地动了动只一下便从啃开的口子里迅速钻了进去
他脸色未变眼底却已抚上一抹隐忍的痛楚很快地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额上渗出一滴一滴滑落
房间里头还有四人东篱蜘儿和落尘一人站在一边不敢靠近只敢远远守护
床边一个五十来岁面容枯槁的老者默然站立目光紧锁在楚玄迟汗湿的脸上每到这种时候除了一直盯着他脸色的变化他做不了什么
蛊虫噬骨的痛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来的若他忽然承受不住发起了狂他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将蛊虫收回否则一旦蛊虫被他不自觉动用的真气震死在骨髓里便会立即化为剧毒让他毒发身亡
虽然过去两年未曾出现过这样的事故但始终是隐患重重
只是王抵抗噬骨剧痛的能耐也远远超出了他的估算这两年多来每每蛊虫入骨的时候他除了眼底浮现出痛意连哼都未曾哼一声
除了东篱蜘儿、落尘以及站在床边的老巫医之外这房间里还有一人
他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看着站在床边不远处的楚玄迟动唇始终有几分微动似有话想说但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这两年他一直跟随在楚玄迟的身边不管他是留在宫里还是出门寻找七七又或是在沙场上征战两年多他们五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
他知道他平定了十国也知道他连西楚都收复还有楚国西北边境之地不过是两年的时间他做到了能人所不能的地步这份热血让他万分敬佩也让他总是一想起他在战场上的奋战便热血沸腾
惜英雄重英雄战神的名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只可惜他一直无法站起来无法亲眼目睹他在沙场上征战的风范
这种时候除了安静等候同样的剧痛他什么都做不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大概过了一炷香之后那条蛊虫从楚玄迟皮肉里慢慢钻出如针尖儿一般粗细的身躯已经饱胀到手指大小从里头一钻出便在他手臂上留了一个不小的伤口
东篱蜘儿立即走了过去拿起事先准备好的金创药洒在伤口上既然熟练地给他包扎
至于另外三人在蛊虫从楚玄迟手臂中钻出之后老巫医半点不敢耽搁立即将蛊虫收回放在床上男子腿上
蛊虫挪动着饱胀的身躯微微啃了啃便慢慢钻了进去
床上男子闷哼了一声用力咬着牙脸色虽没有太多的变化一身冷汗却已溢出
“只要安然渡完最后三次变成彻底成功将军请忍耐一下”老巫医温言安抚道
男子想开口说句话但因为那份剧痛真的太强烈他只能用力咬着牙用力将那份痛压下去
落尘用力摁着他的双腿就怕他一下忍不住会乱动不过如过去一样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哪怕再不好受男子也是一动未曾乱动
伤口被包扎好的楚玄迟走到床边垂眸看着仍在与剧痛抗衡的男子直到一炷香之后他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他才在床边坐下等落尘将人扶起来之后双掌落在他背门上以自己的内力助他将刚送入的骨血融合到自己的身体里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等男子脸色好了些楚玄迟才收回掌力从床上翻了下来
“王请喝茶”东篱蜘儿双手将茶水送上
两年她也从刚开始那个有点儿刁蛮任性的小丫头长成现在这般成熟稳重了起来
楚玄迟将茶水一口气喝进杯子还给她回头看了床上男子一眼“自己好好休息只剩一个月不到了别再这时候出乱子”
这话除了说给男子听也是说给其他人听
已经躺回去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依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巫医和落尘蜘儿一起点头道:“属下知道”
楚玄迟要走床上男子终是忍不住急问道:“她是不是……”
“是”楚玄迟只是脚步微微顿了顿却不回头:“失忆忘了过去的事也记不得你了任何事等她恢复记忆再说”
举步就要离开
“她一定恨死你吧?”身后传来男子掺杂了一点焦急的话语
楚玄迟只是顿了顿步伐便继续迈步前行直至离开这间寝房才抬头看了天际一眼眼底一点荒凉
恨他那也是好的如今这般彻底忘了与他之间的过去就算他想带她来见他想以此减轻她对自己的怨恨也不能了
那些过去她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