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再说,别弄坏了身子,辜负哑奴的一片心血。”梦苍云沉声道。
乌雅司晴立即向前扶起蓝兰,让她慢慢坐到椅子上。
“做牛做马就不必了,你的手艺不错,能为我们做一两套衣裳就好。”梦苍云笑了笑。
“承蒙小姐喜欢,即使要蓝兰做一辈子,那也是我的荣幸。”
“只是,我的父亲不在,我也无家可归,只希望能留在小姐身旁,好生照料。”
“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恳请小姐和公子恩准。”
蓝兰再一次站了起来,弯腰鞠躬。
“这件事情,以后再说,这段时间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务必不能随便乱跑。”
这话是对蓝兰说,也是对乌雅司晴说的。
蓝兰住在宫里的事,暂时最好还是不要让她知道。
“是,蓝兰知道。”
“好,我们先回去,司晴,你在这儿好生照顾,我那边的事,暂时无需你帮忙。”
“是,小姐。”乌雅司晴颔首。
直到梦苍云和哑奴离开了这个厢房,乌雅司晴才把蓝兰扶到了床边。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情暂时别想太多。”
蓝兰忽然拉着乌雅司晴的手,一脸恳求道:“司晴姐姐,你能不能帮我跟小姐说说。”
“我不需要小姐给我多少工钱,只想留下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来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乌雅司晴放开了她的手,让她平躺下来。
“你还是听小姐的,好好休息,等身子好起来再说。”
“司晴姐姐,你帮帮我吧,求求你了。”蓝兰挣扎着要起来。
乌雅司晴把她按了回去:“这些事情,我帮不忙,主要还是小姐的意思,而且小姐她并不缺下人。”
这个是事实,宫里什么都有。
如果只是因为一个下人,殿下要去跟女皇陛下说情,也有点说不过去。
“那,你看,我能做什么,能做的我都愿意做。”
“蓝兰,我看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听小姐的话,养好身子再说。”
蓝兰有点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做小姐不喜欢的事。”
“嗯。”乌雅司晴给她盖上了被子。
虽然,这些事情没有谁务必要她去做,但,这几天她都已经习惯了。
也许只是因为蓝兰是一个孤苦伶仃的病人,乌雅司晴才会想着能对她好点,便对她好点。
……
……吃过午膳,梦苍云和哑奴在自己的厢房里继续究竟着医术。
这时,四海不归也推门走了进来。
瞄了他们两个一眼,他直接在梦苍云旁边坐了下去。
哑奴和梦苍云也只是停顿了下,看清进来的人是谁,他们也不再理会四海不归。
哑奴从一个分格盒子中,拿了一种药出来。
他把药放在梦苍云的鼻尖处,让她认真闻了闻。
“这个我知道,是薄荷。”
哑奴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她说得对。
他拾起了毛笔,在相应的位置上,学了“薄荷”两个字。
接着再来换另一种草药,凑到梦苍云的鼻尖前。
梦苍云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味道是有点熟悉,但说不上它的名字。”
哑奴笑了笑,在相应的地方写着“田七”,还注明了它的药用价值。
“哑奴,今日学了这么多种中药,只有薄荷我是认识的。”
“其他的,我连它原本的样子都不知道,我怕自己很快会忘掉。”
哑奴点了点头,比划了几下。
“对,我差点忘记了。”
梦苍云伸了伸懒腰,侧头有点邪恶地看了四海不归一眼。
“不归。”她突然柔声唤道。
这声音虽是柔和,但,并不让人如沐春风。
四海不归只觉得背脊一凉,不像有什么好事发生那般。
“有事?”他沉声道。
“没事,只是我已经向母皇请示,明日带你出宫去游玩,却忘记跟你说这事了。”
“出宫游玩?”四海不归依旧一脸淡然。
“对,明日我们一起出去,你进宫已经有一段时候,我还没好好单独带你出去走走。”
“我这儿一说,母皇就答应了,你看,母皇对你还是不错的吗?”
“你这娘子不赖,怕你闷,再忙也想起陪你出去走走。”
“你应该要感激我的,对不对?”
梦苍云吐了吐粉舌,突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恶心。
她身为一个殿下,居然还要低声下气地跟他说话。
但,为了哑奴,也为了自己,现在也许只能这样。
看着她这一副表情,四海不归淡言道:“你到底想怎样,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