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寒愣住了：“什么？”

红叶也愣住了，她的心思是复杂的，自己喜不喜欢沉寒呢？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但只是一点，超过这一点之外，自己打心眼儿里，真的对沉寒没什么感觉。而且谈婚论嫁是大事，不可能这样草率，像自己这样出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更是没有自由婚嫁的权利，或许自己还身负将军之职，不会被随随便便与哪个宰相家的孩子联姻，但是若是说就这样托付终身，划在哪个人，都是不愿意的。

“怎么，不愿意？”程先生看她面露犹豫之色，声音一沉，“你可好好考虑，若当真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大不了就在这里呆一辈子，那就看你红叶小姐等不等得起咯？”

“哼，你别得意，等我姑姑知道了，派兵围剿此地，到时候看你是放人不放！”红叶一撅小嘴，心里却是微微的酸楚。

“程先生，既然这会议这么重要，到不了我们几个都不听便是，何苦要为难一个姑娘？”沉寒也是觉得不合适，想来想去，说上几句心里话。

“哼，她要是别的哪里来的姑娘，哪怕就是山村野岭的野姑娘，我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她可是你杀父仇人的侄女，就算她不听我们商量何事，到时候回头在圣上面前一说，你说那女皇帝会不知道吗？到时候我们大家都没有去处了，你说我们怎么办？”程先生一声冷哼。

陆晋羽饶有兴趣地看着沉寒与红叶：“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脸皮薄，就算互相有什么爱慕之心，也不好意思开口，但是有我们几个老家伙在，也没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了，我看啊，这婚事，就这么成了吧，啊？”

肖且行看出沉寒的难处：“这样吧，我们还是按照江湖规矩，我们出三个人，你们也派三个人，一一比试，三局两胜，你们赢了随你们，我们要是赢了，那就听我们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封平点点头：“也好，既然都是江湖儿女，那就按江湖规矩办事，这也才像个江湖中人。那什么，弹琴的啊，你既然琴坏了，这次你就不要参加了，剩下小陆和老程，咱们三个陪着小孩儿玩一玩儿。”

沉寒心想自己赢过封平，所以应该不成问题，而肖大哥虽然伤势刚刚愈合，但是对上同样受伤的程先生，赢也不会有多大问题，剩下一个红叶，即便是赢或输都无所谓了，心中叶是一喜。

“好什么好啊？老程刚刚受了重伤，他就别来了，换我吧。”又是一个人从密室走出，是长孙忘。

“哦？你来了？”程先生闻声一笑，“好好好，我也一把老骨头了，就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来也好，这样看来，封平就跟咱们下一任楚子对决，红叶小姐就跟陆晋羽，你就跟肖且行吧。”

封平笑了一笑：“这样安排固然合理，只是我已经向楚子问过剑，而且败在他的手上，那这一局，我就自认输了，那么陆兄，长孙兄，接下来两局就靠你们了。”封平见长孙忘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自认长孙忘一定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厉害的，不想浪费时间，倒是先认输了第一局。

“如此也好，那第二局，还就请红叶小姐高抬贵手了。”陆晋羽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一弯腰，等红叶出剑。

“我，我。”红叶支支吾吾，自觉不是肖且行的对手，心中犹豫，拔剑也迟疑不决。

沉寒走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红叶脸色顿时有所好转，见此情景，几位老家伙心照不宣地会意一笑。

“嗯吭。”陆晋羽扬声道，“磨磨唧唧对，你们好了没有？”

红叶握住剑柄，出手便是南宫北山的北山剑法。

南宫家是一个大家族，其中不乏剑道奇才，那些一战成名的奇才们，便会自创剑法，收录入南宫家族的器诀中，供后世练习相同武器的人加以效仿，所以这样说来，南宫家族其实是一个综合性传承的大家族，而不是一套总诀传到底的上古世家。

北山是百年前的一位剑道高手，他的剑法新奇犀利，长在剑法变幻莫测，层出不穷。

第一手便是北山剑法，这是陆晋羽所没有想到的，对付这样一种剑，除了以不变应万变，似乎再没有更为合适的方法。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红叶接下来直接换入更为犀利的太子剑，其实也就是上一任北梁皇帝的剑法，这是他成圣之前悟出的剑，霸道而带着年青人的固执，剑中蕴含一种赤子之心。

既然境界上不如人家，那就凭自己南宫家自古传下的经验积累来与之一战，这是沉寒告诉她的话，不过红叶用起这一套一套的剑法，还真是唬住了陆晋羽，一时之间，红叶竟然微微占些上风。

“姓陆的，你小子在玩儿哪一出啊？啊？直接打不就是了，你在这干嘛呢？”程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陆晋羽恍然大悟，发觉自己明明就在境界上高他一筹，竟然还在这里拘泥于剑招，脸上一红，立刻以快破快，手腕上的劲使足，每一下都震得红叶虎口生疼，一下子打乱了红叶的出剑套路，一下子，红叶便从主动变成了被动，而且应付得很吃力，只是一个不小心，剑竟然脱了手，陆晋羽将剑接住，交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