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身处何方,身陷何境。”
无论世间如何幻变,无论身躯如何狼狈,你的生命永远鲜活。
“这说的不废话么,我肯定是我啊,难不成换件衣服我就不是我了么。”池炀瞪大眼睛:“你也是你啊,就算别人说你是什么鬼什么仙的,你不也……”
池炀话说到一半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嘴巴张张合合好几个来回,却终是僵硬着抿回一条直线。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眼前的这一双眼睛。
无焦距的灰蒙冷然弥漫瞳孔,茫茫如一洞捉摸难透的冰帘,烟灰色的眸子仿佛淬尽了来自深海的死寂,带着亘古的寂寥沧桑,毫无人息。
“我已不是我。”
“……什么?”
气息寂冷的男子却仅是缓缓垂目并不作何解释,挺拔的身姿宛如一柄直指苍穹的利剑,锋利至极却也透着极致孤独的冷色。
池炀直到很多年以后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而那时候他才懂得这句话轻描淡写了多少沉重的过往,这双淡色的眸子又掩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孤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