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起这好感来源,居然就是在那日他来过药堂之后。
彼时八皇子受太子之命,前来将军府把手中的信物交还于他。
杜翔看着不拘小节,其实内心还在想着南一船对他说的那一段话。
他脑子一根筋转不过弯,收到信物后,便向八皇子提出疑惑,在他给出解答后他才觉得八皇子看着眼熟,不由邀请八皇子今夜举杯共饮。
八皇子推脱不过,想着这名将军同太子是至交好友,定也不是什么奸诈之人,况且太子也劝他同人交好,他就留了下来与人把酒言欢。
理所当然的喝酒误事。
八皇子毕竟出自深宫,枕边自有他人安排,也都是经人服侍的多,又喝得太多,便没有太大反应。
杜翔虽然二十有四,但常年征战沙场,无心此事,此刻也有些手足无措。
两人也只搂搂抱抱亲亲啃啃,然而翌日早晨醒来的易安靖全然不记得酒醉后的事,依旧神色自然地同他打招呼,还嫌弃了他们将军府没点香驱蚊。
杜翔就不行了,他酒量好,说实在话也没醉到哪里去,他十分清楚自己昨天做的也的确都是自己想做的事。
这其中纠结竟然让他对这名八皇子产生了几分男女之情。
于是杜翔在他被关在戚府的那段时间里,主动请缨前去边塞。
匆匆完婚后,杜翔带着愧疚感,也没去见他的娇妻一面,便上了马,连夜出城扎营。
……这个发展厉害了,在两个命定之人都是男女的情况下,南一船还真的没想过可能内部消化的备胎还能抢情敌。
只是杜翔不知道的是,虽然易安靖不记得,但他仍有几分模糊的印象,如果他不是跑走,而是主动出击,结局或许就会改变。
南一船看着抓心挠肺:你怎么就这么怂呢将军!
最终还是要靠自己,那么为今之计,就是要怎么在太子作死前跑出宫去,把易安靖从廖毅手里拉出来,塞给杜大将军。
因为太子被赐死,才是导致易安靖劝服廖毅成功的关键点,而在他们入京之时,就是与女主相会之时。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但是想了想他从那处偏僻深山出来走了两个月才到京城,他就觉得应该要早点出宫去。
可是就算依靠系统,没有变装的南一船也难以逃出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深宫。
他正发愁着,就听见有人在房外喊道,“八殿下,您起了吗?”
南一船起身去开门,来人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性,她见南一船亲自出来开门,皱了眉。
等到门关上,她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根戒尺,使劲往支柱一拍!
啪地一声重响,南一船诧异地看到那原本光滑的柱身都陷了一点进去。
南一船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她严厉斥责道:“殿下!您怎么能自己来开门?!”她手中的戒尺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手心,看得南一船头皮都发麻了,后又听她说:“奴婢言嬷嬷,前来教导殿下如何做好殿下。”
南一船讪笑两声:“您看起来是挺严肃的……”
“奴婢的言,是言之有礼、忠言嘉谟的言,并非严肃之严,还望八殿下记清了。”语罢她将戒尺往桌上一敲,说道,“八殿下,请您先坐。”
南一船战战兢兢地坐下。
说实在话,他最不会应付这种人了。
这位言嬷嬷板脸的程度,跟他大哥有得一拼啊……
所以就算他心里不想配合对方的训诫,但还是屈服在对方神似的淫威下。
在凶残的太子奶娘言嬷嬷教导下经历了两天后,南一船发现自己的金手指又非常迅速地起到了作用。
原本那可能应该是落在他身上的戒尺,都敲向了桌子。
她板着的脸也有些软化。
但在他提出要求见太子的时候,她却总是说,“如果八殿下想见太子殿下的话,那就以八殿下最好的姿态去见他。”
这委婉的拒绝……很可以。
而寝宫里的衣服全都是那绣着金边刺绣的皇子服装,就算想要变装也找不到机会。
南一船也想过要偷件太监服,再不济偷宫女服也可以,可是除了言嬷嬷和太子的命令外,是不会有人进入被罚禁足的八皇子寝宫的。
这已经是变相的软禁了啊!难道就没有人管一管吗!
凭什么哥哥也能禁足弟弟了!
……虽然他的确被自己大哥禁足过很多次。
难道真的要他楚楚可怜去哀求言嬷嬷把衣服脱给他吗?——想想都不可能。
在跟系统进行了一次彻夜的商讨后,南一船决定搞事,把太子引过来再说。
可能是因为双生子的缘故,虽然他们没有一起生活过,其中的一些小习惯却一模一样,连言嬷嬷都吃惊南一船竟然把小动作学的惟妙惟肖。
但是一些基本的习惯,像是走路的姿态、使唤下人的方式、吃饭时的礼仪上,他们又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