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辜负圣恩,罪该万死!”
解缙哭得一塌糊涂,原来陛下始终没有生他们的气,甚至还用了些非常手段防止事态的发展,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君王对人臣的情义吗?
不就是翻译奏章吗?这种上不了大场面的小事,王艮王敬止确实做得有点儿过了!
一念及此,解缙、胡广和李贯恭恭敬敬地跪伏于地,齐声道:“陛下,臣等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真的?!”
朱允文突然站了起来,惊喜莫名。
就这样还不够,朱允文干脆走下去,随便抓住解缙的手扶他起来,动情道:“你们……真的不怪朕……”
解缙慌了,顺势起身,回答道:“陛下这话真是折煞臣下了,臣等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本来就是吾等之本分。陛下又对我们关怀备至,不计较我们行事孟浪,臣等又怎敢恩将仇报以怨报德呢?”
台词基本都让解缙说了,此时不用朱允文吩咐也站了起来的胡广和李贯有点尴尬,只好一脸忠心地看着朱允文。
陛下!有事您吩咐就是!
“哈哈!三位爱卿真是朕的好臣子,朕心甚慰!那个谁,来记下朕的旨意!”
朱允文开怀大笑,转身又指着一个宦官说道。
那宦官本来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阴暗处,见皇帝相召,连忙一溜小跑过来。
“三位爱卿忠君爱国,实乃国朝之幸,朕要投桃报李赏赐三位爱卿,以示恩荣!至于具体赏赐什么,你待会拿个方案出来,不准轻了!然后再给朕过目。”
朱允文道。
宦官:“是!奴才遵旨!”
解缙、胡广和李贯相视一眼,又拜道:“臣等谢陛下隆恩!”
“快起来,不用多礼!”
朱允文佯怒,轻轻责怪了一句。
坏事变好事,三个人也觉得自己和皇帝的距离拉近了很多,所以也不客套几句就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
解缙突然又说道:“陛下,那王敬止……”
没错,严格来说,王艮到底是被锦衣卫抓走了。王艮可是朝廷官员,锦衣卫却是天子个人的亲军,两者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公务关系来往,要么是王艮交结锦衣卫图谋不轨,要么是王艮触怒皇帝被锦衣卫处置,别无他事。
而解缙、胡广和李贯三人,他们都认同王艮是他们的好友,自然想为他说个人情,好早点回到岗位上,一起为大明而奋斗。
“恩……这个事情嘛。”
朱允文故意表现出一丝嫌弃,却一闪即逝。
解缙等三人敏锐地察觉到皇帝的心思,知道皇帝心里对王艮还有一点芥蒂,他们暗喜之余,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因为他们四个人的岗位是一样的,都是皇帝的近侍顾问,正因如此,这四人之间就不可避免的存在着竞争关系,而他们要争的就是皇帝的信任和宠幸!
这其中,以解缙这个老油条的心思最重,毕竟已看透世事了嘛。而胡广和李贯也不遑多让,也就王艮在这方面与世无争。
王艮确实就像一头倔驴,只知道埋头干活。
当然了,解缙他们能分清楚工作和生活,王艮是他们的好友,在自己不会被拖下水的前提下,自然得伸把手了。
“陛下,王敬止这人就是容易钻牛角尖了一点,他并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您不妨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遭吧!”
“是啊,陛下。王敬止是朝廷官员,与锦衣卫纠缠不清到底不太合适,容易被不明情况的人说闲话,甚至误会陛下您对王敬止的爱护之意。”
胡广和李贯相继求情道。
“好吧!既然三位爱卿都这么说了,朕就给你们一点面子。来人!传朕口谕于锦衣卫指挥使钱宁,让他把王敬止送回府上,要是掉了一根寒毛,朕拿他是问!”
朱允文犹豫再三,到底还是松口放过了王艮。
见皇帝如此,解缙等三人心里都笑开花儿了,你听听你瞧瞧,什么叫给一点面子?
简直是天大的面子!
世间能让皇帝卖人情的人,着实不多!
王艮王敬止,你欠我们一人一顿饭!
“陛下英明!臣等不胜感激涕零!”
三人再一次拜伏于地,心悦诚服。
“哈哈!莫说闲话了,快点干活吧!”
朱允文大笑,指着那堆奏章。
“是!臣等遵旨!”
三人齐声道,几个时辰之后,他们又道:“臣等告退,请陛下也不要过于操劳了,望圣上龙体安康!”
朱允文把脑袋从御案上抬起来,伸了大大一个懒腰,挥手道:“好,承你们贵言,且回去吧!”
解缙、胡广和李贯忙活了大半天,也是累了,就此告退。
人走,茶凉。
旁边侍奉的小太监见朱允文久久枯坐无言,也不敢打扰,只是蹑手蹑脚地给换了一杯热茶。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