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航的队伍在佳木斯的街道里游行了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终于有一个胆大的百姓跟在了自己队伍的后头。渐渐地,有了第二个跟随的百姓,有了第二个就有第三
个。当韩百航在佳木斯城中的街道游行了第五圈的时候,自己队伍身后围观的百姓已经和自己军队的数量一样多了。韩百航终于欣慰的笑了笑,他知道,百姓终于对他韩百航
产生了一些信任,这份信任是要靠着多大的勇气啊,是多么的来之不易。随着身后的人越来越多,韩百航终于在佳木斯城中站定,士兵们不用命令,他们对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轻车熟路,自然而然的围成了一个圈,这个圈子中间便是执行处罚的
地方。韩百航一手拿着一本册子,一面命令高洪义把押解的土匪一个一个的带上来。那手里的册子,便是韩百航到达佳木斯这么这么多天一来在当地百姓跟前调查出来的寒鸦山
上的土匪做过的恶事坏事,对于这些土匪的处罚,他将会按照自己的调查和他们的交代严格处置。对于罪大恶极的土匪,韩百航绝对不会让他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对于有些被迫上山当土匪的人,韩百航在调查清楚之后也会对他作出相应的安排。总而言之,韩百航处罚
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最先执行处置的便是寒鸦山的几位当家。韩百航命令部下把他们一个个押解到刑场中间,韩百航并没有强迫他们跪下,因为他知道,不管是跪还是不跪,他们的结果都逃不了一个死字,既然这样,那其他的就显
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寒鸦山赫赫有名的大当家“老占山”这几天以来看起来老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盘踞在硕大的脑袋顶上,曾经永远明亮的额头上也满是泥土黑灰,胡子在脸上密密麻麻的攀
爬着。他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以前的凶狠和豪爽,取而代之的是黯淡无光的眼神,像是对自己不堪一击的自嘲,又像是对自己恶贯满盈的过去的忏悔。他不敢抬头看自己旁边同样沦为阶下囚的兄弟们,也不敢抬头看端坐在自己面前的韩百航,更不敢看四周指指点点骂声不断的老百姓。他知道,不论是旁边被自己出卖的
兄弟,还是周围被自己压迫过的百姓,都恨不得把他撕碎,生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他曾经自以为做了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意,就觉得自己不怕死。可是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像现在一样害怕死亡,他望着四周韩百航的士兵们瞄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
,甚至能想象到自己脑浆四溅惨死当场的场面。他想起了被自己活活打死的谷郎中——那个被自己胁迫上山为自己看病的老黑的父亲,也想起了被自己活活糟蹋致死的李家的寡妇和她那只有五岁的孩子。他到现在也忘
记不了谷郎中看着自己那不屑的眼神,也忘不了李寡妇临死前的诅咒自己不得好死的神情。一桩桩,一件件,如今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飘过,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都是恐怖的画面,都是一双双绝望而又愤恨的眼睛。他看着这些自己曾经残害过的人的眼睛
,觉得他们像是恶魔一样的盯着自己,让自己头痛欲裂,他想躲,可是无处可躲。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高洪义看着重重的跪下来抱着头不停地往地上撞击的寒鸦山大当家“老占山”,上前再韩百航的耳边说道:“师长,这老土匪是不是装疯卖傻,要不要我上去教训他一顿?”
韩百航一直在盯着“老占山”的眼睛,他摆摆手阻止了高洪义说道:“不用了,他是真的疯了,吓的!”
高洪义咧着嘴角笑了笑。真是可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看着地上胡乱折腾的疯魔的寒鸦山大当家“老站上”,韩百航轻轻地挥了挥手,四名严阵以待的士兵上前把他拖到一旁,只听见砰地一声,四人同时枪响,子弹穿过了“老占
山”的脑袋,血和脑浆顿时淌了一地,溅的到处都是。可是这些百姓,这些平时手无缚鸡之力,就连杀猪宰牛都躲得远远的的百姓,他们见到这血腥的场景,竟然没有一个人害怕,没有一个人后退,他们恨不得自己能够冲上
去,手撕活剥了这个无恶不作的家伙。
韩百航身后的士兵将一块破麻袋扔在了“老占山”的尸体上,草草的遮住了这血腥的场面。
百姓们多少人早已经泪流满面,这个为非作歹二十几年的土匪终于死了。这么多年来,谁家没有受过他的压迫,谁家与他没有一桩桩血债,今天,终于血债血偿。现场的百姓们朝着韩百航,纷纷下跪,一声声“青天大老爷”,喊出了他们多年以来等待正义的心声。对他们来说,韩百航对他们有再造之恩。没有韩百航,他们的苦日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
韩百航看着这一切,深有感触,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父老乡亲,是我们来晚了,才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苦,请你们快快起来,我韩百航何德何能,承受不起!”他上前把周围的百姓一个个扶起来,接着说道:“大家放心,以后这样的苦日子不会再有了,这里的土匪已经被我们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