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徐家祠堂之中聚集了一大批人。
伴随着晨光,徐望堂踱步而入,众人一窝蜂地都涌了上去。徐望堂一一向众人回礼,脸上满是凄苦之色。
“诸位请坐,昨晚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徐望堂眼中泛着泪光,“韩百航丧尽天良,先是强闯入我府上,把我儿媳妇强抢去不说。居然还勾结土匪,洗劫永城!”
徐望堂越说神色越激动,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听得人也是群情激愤,叫叫嚷嚷,场面一时间变得混乱无比。众人叫嚷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都朝徐望堂看去。有几个见风使舵惯了的人,一见这场面,立马拍着马屁说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徐老您德高望重,还需拿个章程出来,我等必定誓死相随,为您老马首
是瞻。”
徐望堂连连推脱道:“诸位这是哪里的话,韩百航勾结土匪,这是重罪。我一介布衣,实在做不得住,还是把梅镇长请来,请他做主吧。”话虽这么说,徐望堂组织众人的时候,根本没有去通知梅昌元。这些人在永城混了这么久,如何能不懂徐望堂的心思,纷纷建言说道:“那梅昌元人面兽心,多半跟韩百航沆瀣一气,还要徐老出面,这事才
好处理啊。”
徐望堂见火候差不多了,一脸为难之色地说道:“诸位这不是,将我往火架上推嘛。哎!不过诸位既然如此盛情,我徐某人要是再推脱下去,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众人又是一阵吹捧,徐望堂面泛红光,满脸得意之情,经过这么小小的一件事情,他这一下算是彻底掌握了永城,什么韩百航,什么梅昌元,现在连跟他提鞋都不配!
“诸位,请听我一言!”徐望堂清了一下嗓子,正准备慷慨激昂地演讲一段的时候,梅昌元突然从门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哟,这么热闹?徐兄今天这是又要摆宴设席吗?”梅昌元旁若无人从众人中间走了过去,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上对众人说道:“刚刚大家不是聊得挺开心吗?怎么又都不说话了?”
徐望堂瞪了一眼徐三,眼神中责怪徐三,为什么梅昌元突然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徐三低着头不敢去看徐望堂的眼神,梅昌元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说道:“我这一来,大家就都不说话了,难道是在背后说我梅某人的坏话?”
众人沉默不语看,都将目光转向了徐望堂,其中几个更是站在最后,嘴角憋着一股笑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什么强抢民女,什么勾结土匪,都是在放屁,无非就是韩百航和徐望堂两人在斗法而已。
徐望堂现在略占上风,就上赶着找人来表态,自然会引起一些人的反感。现在梅昌元横插一脚,看他的样子,肯定不是来找徐望堂聊天谈心的。
“梅镇长说的哪里的话。”徐望堂城府极深,瞬间便镇定下来,“既然梅镇长也来了,也好给我们众人拿个主意。”
“徐兄但说无妨。”
“那韩百航强抢民女,勾结土匪!罪该当诛,还请梅镇长签发通缉令,将韩百航逮捕归案,以儆效尤!”徐望堂一说完,众人便附和起来,叫嚷着要将韩百航捉拿归案。梅昌元面露难色,朝着众人挥了挥手,把声音压下去以后说道:“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现在仅凭一句话,就要逮捕一个军官,于理不
合啊!再说了,就算韩百航认罪伏诛,那也应该是上军事法庭,我这可没那么大权力呀!”
梅昌元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脸的难色,看上去十分不甘。徐望堂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暗道:“我还当真以为,你梅昌元能完成什么新花样,不过还就是这些伎俩。”
徐望堂背负着双手,脸上带着一丝傲慢道:“梅镇长,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他韩百航一个小小的连长,难不成还能只手遮天吗?我徐望堂今天就算豁出这条命来!也要把这毒瘤,彻底从永城铲除!”徐望堂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把梅昌元都吓了一跳。梅昌元似乎有些小看了徐望堂的决心,目光开始有些躲闪,心中暗道:“这徐望堂,看来是准备跟韩百航死磕到底,不死不休了。我要小心一点,免
得到时候血溅到自己的身上了。”
梅昌元眼珠一转,脱口而出道:“徐兄你说韩百航强抢民女,又勾结土匪?可是大家昨晚可都是看见,他在你府上喝醉了,又是怎么做到,既抢你儿媳妇,又去勾结土匪的呢?”徐望堂冷哼道:“那韩百航畜生得很,我见他喝醉了,好心留他住宿。可这小子,惦记我儿媳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趁着昨晚我家忙乱,居然偷偷闯进了我儿媳的卧室,意图不轨,被我撞破以后,居然还殴打
我一顿,把我儿媳给抢了去。”
梅昌元搓动着自己的手指说道:“如此说来,那韩百航昨晚是现在你府上,意图强暴你儿媳,然后再出去拦截了准备进城的民兵团,然后让土匪进了城?是吗?”
徐望堂道:“还有那韩百航做不出来的事情吗?”
梅昌元眉头忽然一皱道:“蹊跷,蹊跷。麻烦,麻烦。我觉得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