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袋,肥私废公,如果是以往的兖州府倒也罢了,说句不该说的话,以前的兖州府本来就有些公私不分,但现在的兖州府不同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不是你的,一分一毫你也不能多拿。”程贤咄咄逼人的道。
陈青云看着程贤,半晌叹了一口气,口气也软了下来:“程大人,你在临沂的时候,也是土地大户,这里头的隐情,你我心中都明白,我就不相信,你在临沂的时候,就没有了隐田隐户,现在你接收了马家的产业,已是兖州府的又一豪门,马家名下,这些隐田隐户更是数量惊人,这可都是你的财产。这些事情的厉害,徐将军或者不懂,但你不会不懂吧?”
程贤轻轻一笑:“今日我已经派了我的管家,开始接受马家产业,除了有公文地契,按时足量缴纳了税款,粮课的土地,程某人才会接收,其它的,程某人不会要。”
陈青云身子大震,盯着程贤:“程大人,你这是要与兖州府的另外几家为敌么?”
“这您可错了,我没有想过要与谁为敌,我只知道,我们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在这条路上走着的人,如果不能认清形式,不能改变过往,迟早都只有走上断头台。陈大人,比起程某人来,你可是学富五车,通晓史实的人物,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兖州府已经为人所不容了,如果我们不能强民,强军,终有一日,我们会被吞噬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陈青云颓然坐在椅上,看着程贤,这些厉害,他又如何不知道,但自古以来,挡人财路,便无疑人与人为敌,他,可没有本钱与那些人抗衡。而且,如果真动起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刘氏,这可是他的知遇恩人,他又如何下得手去?而且,就算他想下手,又真动得了么?李老爷子走了,但在他看来,兖州府城还是这几大家族的,难道真凭那位年轻的将军手下那外来军队便能济事?
就在昨天,郭磊可刚刚带着三四万精锐的士兵出了府城,一旦有事,三四万大军回返,他便是滔天大祸。
“我要见徐将军,我要当面向徐将军陈述。”陈青云挣扎着站了起来,“如果这样做,不但不会让兖州府更好,只会让兖州府陷入分崩离析,会让好不容易打退红娘子获得的战果荡然无存。将军就算要做,也不能如此急迫。”
“当然,大人要去见徐将军,随时都可以。”程贤微笑道。
李府,小书房,各大家族的族长都脸色沉重的聚在一起,郭磊带兵出外,便由他弟弟郭书浩顶替,徐梁要清理农田的事情,已经传到了他们耳中,各大家族聚集在一起,正在商议着对策。
“这是要挖咱们的根基啊!”郭书浩有些愤怒地道。“刚刚当家作主,便要卸磨杀驴吗?也不看看他有几斤几两,这里可不是他的万胜城,这里是兖州府城。”
李家的子侄拍案而起:“小子太过于无礼,以为现在李老爷子走了,郭族长又带走了三万多兵卒,城内空虚,他便可以为所欲为吗?我们几家的私兵集结起来,可也远超他的兵马,再说了,在这兖州府城之中,咱们振臂一呼,便是应者云集,那个时候,只怕他后悔都来不及。”
“胡说什么!”李化鲸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我们刚刚打退了红娘子,兖州府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如此一内讧,只怕红娘子便又要卷土重来,而更可虑的是,济南府方面定然会乘虚而入,各位,不要忘了,如果让越京城得手,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李保田沉默了片刻,此刻,他想到的却是那位年轻的将领,在对待叛变事件之上的那种轻描淡写。
“杀了她!”三个字从嘴里吐出来,丝毫不带烟火气息,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气势,让李保田有些战栗。
“老李,你怎么说?”一家家主转头看着没有发表意见的李保田,问道。
“我觉得,这件事情,咱们还是可以好好商量的。”李保田有些心虚的看了众人几眼,“或者是徐将军年轻,并不懂这里头的事情,而那程贤想来是想在徐将军面前表现一番,才会有这样的建议,陈青云不是说他会去见将军陈情吗?不如我们先等等看,如果我们直接出面了,那可就对峙上了,反而没有了转寰的余地了。”
李化鲸点点头,“老李,这才是老成之言,动不动就想兴刀兵,我们打得过人家吗?别看游击军现在人数算不上多,别忘了他们可曾经击败过红娘子!
咱们谁有这个本事?你还是你?”
一时间众人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