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并不以为意:“何卿尽管放心,骏哥儿是个好的,就是姜爱卿也是常在朕跟前夸赞他。”
皇帝口中说的姜爱卿,便是皇后之父姜阁老了,如今任中书令,为阁臣之首,很得皇帝敬重。文武百官,谁要是能得他的一句夸赞,基本也就在皇帝跟前排上号了,因此十分难得。
皇后也笑道:“皇上所言甚是,父亲常夸赞骏哥儿呢,说比逸哥儿强出许多,还叫逸哥儿多跟着骏哥儿学呢。成国公家果然是人才辈出,竟是文武全才。”
皇后口中的姜逸便是她的侄子,姜阁老的嫡孙,当年恩科中了三甲榜眼,也是人才。与何骏交情十分的好,整日混在一处,因此姜阁老也常常那他们两个作比较。
何敬扬听了也十分高兴,成国公武将世家,自己的儿子却是日后要从文的。文官若是能得姜阁老看重,不说提拔,就是点拨一二,也是受益匪浅的。
因此忙回道:“娘娘谬赞了,犬子何德何能,日后若是能得姜阁老点拨那是他的造化了。”
还不等姜阁老说话呢,就听旁边有人插了一句。
“何大人说的太客气了,姜阁老对令公子器重是满朝皆知的,何况点拨。就是在御前也是经常提起的,只怕父皇耳朵里都起茧子了。”
这话一出,原本还热闹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来。何敬扬转头看,原来是庆王说话。见皇帝脸色不太好了,他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低头喝酒默不作声。
这话经不起深究,姜阁老是皇帝器重的阁臣,德高望重,看重几个世家子弟点拨提拔都是有的,这本没有什么。只是姜家是皇后娘家,又是文臣之首,和手握兵权的武将家走的如此之近,已经是有些忌讳了,更何况这武将又是清妃娘家,端王的外家。这就叫人不得不多想了,姜家如今是个什么态度呢?
这种场合,皇帝也不想叫自己儿子没了脸面,因此就算是不痛快,也只是扫了庆王一眼,便没再深究,只是到底心里觉得庆王没分寸。他不信这话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他的儿子什么秉性他还是清楚的。何敬扬刚回朝,庆王就想生事,便叫皇帝有些不耐烦。
而在帝后与成国公和世子对话的过程中,作为成国公的儿子、何敬扬的弟弟,清妃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这种大宴群臣的场合,本来就只有皇后能在前头跟朝臣说话,后妃能出席的少之又少。这次也是看在清妃和兄长多年未见,又是当初跟着成国公一起打过仗的情面上,才叫清妃也出席的。
清妃很知道自己的身份,皇帝皇后和重臣对话,哪有一个妃子插嘴的地方,因此不问到他,他便在旁边一直没有出声。这也是这么多年,皇帝和皇后都对他满意的原因。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有自知之明的,这样不分场合的想要挑起事端,才是叫人讨厌的。
皇帝并未接庆王的话,只对端王说:“何卿劳苦功高,封赏都是日后的事,今日老五先替朕敬你舅舅一杯酒吧!”
祁垣听了忙称“是”,笑着端起酒杯走到何敬扬跟前,举起酒杯道:“舅舅为国征战多年,甚是辛苦,就是父皇心里也是记着的,今日是大喜之日,外甥替父皇敬舅舅一杯。”
端王是皇子亲王,皇帝叫端王敬酒,已经是给了何敬扬天大的体面。何敬扬忙道不敢,也端起酒杯饮了。
皇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见皇帝又高兴了起来,何敬扬方才起身奏道:“陛下,臣这次回来,还带回一件东西,也是番邦此次议和之时送来的。本该和其他贡品一起进上,只是微臣想着,这东西到底不同寻常,因此擅自做主将它单呈给陛下,请陛下恕罪。”
“哦,是什么东西,快呈上叫朕瞧瞧!”见何敬扬这么说,皇帝立刻来了兴致,这东西必然不同寻常。
等何敬扬将这东西呈上,皇帝才明白为什么何敬扬要单独呈上。旁边的清妃看了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能回来的一天。
精致的木匣子里是一柄长剑,旁人也许不知道,但是皇帝却是再眼熟不过了。
颇为激动的取出来问道:“这是怎么得来的,朕本以为已经丢了,没想到竟还能找到。”
何敬扬道:“这是议和之时,番邦送还的。当年沙子河一役,娘娘遗失此剑,想必就是叫他们捡到了。这次为表诚意,因此特别送回来。”
清妃自从看到了这柄剑,目光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皇帝自然知道这剑对于清妃意味着什么,忙将剑递到清妃手中:“敬辉你瞧,你的纯钧如今竟又回到你的手里,这难道不是上天的缘分吗!”
当年沙子河一役,清妃为了保护皇帝,不但自己受了伤,还失了上古宝剑纯钧。本以为此生再也无缘见到,没想到这次竟能找回来。
清妃接过纯钧,甚是激动,拔剑出鞘,乌金的剑身还依旧泛着寒光,却叫清妃觉得无比的欢喜。
“陛下还记得当年沙子河时,这剑也曾叫他们生畏的,没想到他们还能留到现在。”
皇帝也笑道:“这剑当年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军首级,想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