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腰际的疼痛,一阵一阵地传来,让我感觉,我整个身子似乎要撕裂了一般。我紧紧地咬着下唇,让自己尽量不要出声,可是,每一次,都是一种痛苦的煎熬。
终于,我忍不住了,“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然而,我的头昏昏沉沉的,眼前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视线一般,变得漆黑一片,整个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一片混沌中醒来。睁开双眼,看着这熟悉的环境,我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死去了一般。四周点着明亮的灯,而小诺和嫣红,则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
我想坐起来,可是,我的腰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我的唇边泛起一丝苦笑,我的腰,怕是又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上半身几乎是不能用任何的力气,我只能开口,唤醒小诺和嫣红,询问着我身上的伤势。
小诺和嫣红许是睡得很浅,我轻轻唤了她们一声,她们便立刻醒来看着我。
小诺则是很快地红了眼眶,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娘娘,太医说,娘娘如今伤上加伤,以后到了刮风下雨的日子,这腰上的疼痛,是不能避免的。”
嫣红也是红了眼眶,只是拉着我的手,一直不发一语。
这身上的伤,果然是加重了。只是,这日后,怕是要好好调理才是了。夏侯玄隶,他该是不知道的吧。
可,即便是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本宫昏迷了多久了?”我只能看着她们,可是身上的力气,却怎么也使不上。
“昨儿个夜里一直到现在。对了,奴婢这就去给娘娘准备好,热粥去,”小诺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站起来看着我说道,而后飞快地转身,跑出了寝殿。
房中只剩下我与嫣红,嫣红看着我,将我的手紧紧握着,“阿音,你这是何苦呢?”
这是我那次告诫嫣红以后,她第一次唤我阿音。她许是觉得我如此不值吧,只是,那又能怎样呢?我欠安陵萼的恩情,不是一次两次,能够还清的。
我与夏侯玄隶的立场,注定我们两不可能在一块,而我,也不能对他动心。若是我对他动心,一旦我面对安陵萼和安陵家时,我将会站在与他敌对的一面。
这,只会让我们两彼此痛苦。
而且,自古帝王的爱,又怎能长久?我,终是奢望不了的。
垂了眸:“嫣红,你该明白我的。有些事,不必我多说,我相信你也会懂得。这些事,我自有分寸。万般皆是命啊!”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认了命。我命中注定,爹无法陪我长久,而娘,历来对我厌恶。我认命,代嫁嫁给夏侯玄隶,我也认命,我无法得到他的爱。
就这样吧!
相信明日之后,这宫里上上下下,都会知道我失了宠爱,如此也好。没有人再来烦我,也不会有任何人给我使绊子,我也不用提心吊胆,可以悠然自得地活着。
如此甚好。
或许,今日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这点。
看着外面的天色更加黑了,嫣红却是不再出声,直到小诺将热粥端来,她也只是将那热粥吹凉了,喂着我将那热粥喝完。
在我喝下药汁睡下后,梦里,依稀出现着夏侯玄隶盛怒的面容,以及,他那次握着我手的眼神,在我梦中一直闪现。
待到醒来,已是午时。看着那明媚的阳光,和外面渐渐消融的冰雪,我坐在窗前,看着那些白雪在阳光下消融成水,心里不禁有些惆怅。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嫁来这南陈国,已经快半年了。
在这半年里,若不是嫣红的陪伴,或许,我早就选择了逃避。而小诺,则是意外的出现。小诺让我仿佛看到了安陵萼,让我为她如今的安危而担忧。
这段日子里,我仿佛经历了很多事情。夏侯玄隶的宠爱,这宫里的勾心斗角,或许,这一切都只是个开始,并不是个结束。
今儿个,是小诺去内务府领取份例的日子,按照我的分位,如今立了冬,她该是领取这宫里上上下下宫人们的冬衣,以及银炭回来。可小诺回来时,却是两手空空。
我看着她如此的情形,不禁苦笑。料想那内务府必定是得了风声,我这亡国的公主如今又失了宠,自然是不会分发份例给花萼宫的。
只是,委屈了那些个跟着我的宫人们了。我倒是不打紧,虽然没从内务府领来冬衣,但是,有夏侯玄隶平时赏赐的披风大衣什么的,勉强,也能过完这个冬天了。
可,南陈国地处北方,一旦到了冬天,那便是滴水成冰的天气,若是少了那银炭,那些宫人们,怕是要被冻死了。
小诺嘟囔着嘴,眼泪就快要掉下了,手里依旧捧着空空的盘子。我赶忙从首饰盒里边挑出几件虽不起眼,可是却分量十足的发簪交给小诺,让小诺交给内务府,这般法子,换一些木炭回来。
在这南陈国的皇宫,便是如此。若是失了宠的妃子,是没有办法领到份例的。尤其是我,这个亡国公主,在这宫里边没有靠山,更没有地位。即便是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