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行嘴抽了抽,心说,你没怀孕,也是个爱吃的。呃,有身子的人最大,他还是闭嘴听着好了。再说了,千柔虽然爱吃,却是个有分寸的,身子并不显胖,如今连孕相都看不出来。
他便没有多做评论,只将手中剥好又去了籽的枇杷送到她嘴边。
千柔也没推辞,张开嘴巴吃了,登时一丝酸酸甜甜的滋味儿便浸润到五脏六腑去了。
自从有孕之后,为了孩子好,千柔就不用妆品了。
如今吃着枇杷,唇边有薄薄的一层汁水,添了几分润泽之意。
李靖行手指在她唇边抹过,带着缠绵的情意,旋即收回手,放在自己唇边舔了下,含笑问:“我尝挺甜的,你觉得呢?”
千柔被他的动作弄得脸微微一红,横了他一眼,才颔首道:“很甜,谢谢夫君。”
李靖行摇头道:“谢什么?我只能做点小事,不像你,一出手就不凡。”
回身搂住千柔,亲了亲她的脸颊,轻声道:“柔儿,你真是能干,连这样新奇的制酒法子都想得出来。”
叹了一口气,微微有些失落:“你什么都会,却嫁了一个平庸的丈夫,真是委屈你了。”
千柔见他露出自卑的神色,忙道:“你哪里平庸了?单凭你为了我,弃了侯门富贵,你就胜过万千男儿。”
抬手抚摸着他的眉眼,微笑如花般在颊上明艳绽放,声音韧如水边蒲草:“我能干不能干暂且不论,你能让我爱上你,还让我心里只有你,对你死心塌地一心一意,这就是你的本事,旁人难以企及的。”
跟他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对于这个男人,她还是很能掌控的。
她很清楚,自己这样说,能让他不再自卑,变得自信起来。
至于她对他的情意,的确深浓,从来都不怕宣之于众。
爱他,就应该让他知晓,没必要遮遮掩掩。爱他,就应该时刻将他放在心上,给予他无尽的鼓励,让他舍弃自卑郁闷,在自己柔情的陪伴下自由呼吸,奋起上进。
调教夫君极尽温柔、润物无声,这法子,无疑十分高明。
果然李靖行听了这番话,自卑烦闷之色尽去,只觉得心中甜如蜜,脸上露出温润如玉的温柔与铺天盖地的惊喜。
他的笑从心里溢出来,溢至每一寸身体发肤,神色明亮得如同夏天最最明媚灿烂的阳光,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近来,李靖希已成废人,及他搬出侯府的消息陆续传开。
众人虽然不知道李府家事内情,但都清楚,按照规矩,世子之位该落在他身上。
谈起这些,众人都是惋惜的口气。只有他清楚,自己做的选择,是何等正确,何等值得。
心坎上的人,总是这样蕙质兰心、情意绵绵,令柔情蜜意布满他心怀,激励他生出上进之心。
他拿起爱妻的手,一根根展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放入其间,十指交握,极温柔极坚决的道:“你说得对,我能让你这样的女子爱上,可见我不算差。为了你,我一定会努力,一定要变得更好。如今,我以你为荣,将来,我盼着你能以我为荣。”
千柔依靠在他怀中,只觉得无比安心,笑着道:“不必等到将来,我现在就觉得,你是我的骄傲。不过,你若是能变得更好,我自会更欢喜的。”
李靖行笑容满面,其后凝视着爱妻娇媚的脸颊,叹了一口气。
之前在李府时,屡经风雨,千柔脸色有些憔悴。近来生活安逸,她脸色越来越好,不必施胭脂便面盈朝霞,生出一种出奇的清丽妩媚。
只可惜,这样的美人儿,看得着,吃不得。
千柔怀了孕,按照规矩,两人应该分床睡的。但他们如今搬了出来,自然凡事都是自己做主,李靖行舍不得离开她,千柔也不愿放他出去睡书房,故而到了晚间,仍是歇在一起,难舍难分。
李靖行虽然风流,但也是有分寸的。如今爱妻有孕,自是要以孩子为重,少不得受点委屈,以后再找爱妻讨还。
心里很明白这个道理,但凝睇着爱妻的娇颜,还是忍不住情动。
他便皱着眉,语气有些郁闷:“这样欢喜的时光,这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主子,不怕有人打扰。若你没有怀孕,必定要缠着你,爱你一夜才好。”
千柔怔一怔,脸上红云一层层迭荡上来,含羞唾了他一口,捂着脸无声无息笑了起来。
李靖行又扭着她,占了些便宜,方才允许她安睡。
次日起来,又是李靖行休沐的日子。因酒已经制好了,两人便商议起宴请之事来。
千柔出了主意,说既然要请人,干脆将所有先生都请来,免得有厚此薄彼之嫌。
李靖行一听眼前一亮,忙点头道:“这主意好,咱们将帖子都发去,倘若情愿来的,自然欢迎,不肯来的,就随他们吧。”
千柔笑着道:“旁人来不来不论,但我这酒,却是特意为那两个不待见你的先生制的。你下帖子时,定然要写上请他们尝酒一事,还要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