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在她手上了。
李靖希被她的话噎住,一时之间简直没法子回应。
正常情况下,她不是该回答“不介意”吗?怎么她不按常理出牌呢?
如此任性,如此刁蛮,如此……娇俏,如此让人放不下。
千柔不知他心头所想,回答完,便向李靖行道:“夫君,我们走吧。”朝李靖希欠了欠身,挽着夫君自去了。
两人相携的身影并肩而去,在烛光下氤氲出一抹温暖。
李靖希却觉得无比刺眼,将手拢进袖中,暗自掐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一时,千柔、李靖行进了薄氏屋里。
薄氏在窗下坐着,跟千媚聊着什么,见两人进来,连眼皮都没抬。
千柔自是不在意她的态度,与李靖行一起行了礼。
薄氏却没回头,不叫免礼,只看着千媚笑,仿佛极欢愉一般。
千柔本在行屈膝礼,见她这样,暗自一笑,直接起身站直了。
李靖行自是夫唱妇随,也直起身子。
见状,薄氏、千媚的脸色都变了。
千媚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飞起,说不出的妩媚,更带着瘆人的凌厉,寒声道:“长辈还没叫起呢,就自己站起来了,也不知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李靖行皱眉道:“刚才见太太、大嫂聊得很开心,一点都没在乎咱们夫妻的到来。我有些担心,怕太太眼里一直看不到我的存在,这才起身的,还望太太不要挑刺才是。”
千柔一笑道:“瞧你这话说的,真是该打,太太是气量那么小的人吗?”
薄氏被他两人的话弄得头疼心也疼,简直说不出话来。
这时李靖希已经到了,见状担心千柔会受罚,忙上来打圆场道:“太太,难得二弟他们回来,你可不能跟他们置气。”
薄氏横了没眼色的儿子一样,舒出一口气,缓了缓才道:“好了,不拉扯那些了,我听说你们为了赈灾,从田庄拉走了几万斤粮食,此事是否属实?”
千柔坦然道:“此事属实,但那些粮食,我事先让人问过公爹,又按市价给了钱,账目清清楚楚,太太若是不信,只管查去。”
薄氏摆手,眯着眼道:“账目不必查,但你出手这样大手笔,这一次,想来花了几万两银子吧?”
千柔淡淡一下,轻描淡写的道:“差不多。”
薄氏登时气怒交加,忍不住锤着桌子,尖声道:“几万两银子就这么花出去了,你还像没事人一般,你这心可真宽。”
千柔神色未变,含着浅笑道:“还行吧。”
见她不但没露出愧疚自责的神色,还笑得一脸灿烂,薄氏心中的恨意越发浓烈了。
她拍着胸口,缓了缓才道:“出去一趟,干了这种大事,折了那么多粮食和银子,你可真有出息。”
千柔心里实在厌烦她揪着自己不放,缄默须臾,才道:“太太放心,我花的都是嫁妆银子。”
薄氏闻言,目光似能喷出火来:“我当然知道你花的是嫁妆,但你如今嫁了靖行,岂能如此任意妄为,置夫君于不顾?”
李靖行闻言,忙表态道:“此事我没意见,还全力支持。”
他看着气鼓鼓的薄氏,适时提醒道:“虽然花了些银子,但能得皇上的赏赐,也算是值得了。虽说娘子做善事时并没有指望能得郡主之位,但有这个意外之喜,我一直都很高兴。”
薄氏听了这番话,满腹的怒火都没法子再发出来,咬了咬唇,恨声道:“罢了,之前你怎么样我不管,但这事儿证明你没什么理财能力,这一点你承认吧?嗯,小辈胡来,我这个做长辈的不能置之不管。这样,你将手头上的银子交给我,我给你保管着,这样,银子才不会不翼而飞,还会多生出不少来呢。”
关于夺千柔丰厚财产之事,薄氏一直都放在心上,时常跟千媚商议,希望找个法子,让千柔心甘情愿将东西奉上。
不成想,千柔在田庄漫撒银子,扰乱了薄氏的心,让薄氏气不可遏。
如今照了面,她再也顾不得了,这才提了出来。
虽说有自家儿子、媳妇在,但千媚不用顾及,至于李靖希,薄氏也没在意。
再者,她也有别的用意。
她很清楚,对于自己的提议,千柔必定不肯乖乖听从。
如此,自会有一番争辩。
她一直清楚儿子的心思,趁着这个机会,让儿子看清小贱人爱财的本质,看明白小贱人如何不尊重自己。
儿子一向孝顺,只要让他亲眼看出这些,他心底不可能毫无芥蒂。
如此机关算尽,也算是一片慈母心肠了。
薄氏的话一出口,众人神色各异。
千媚唇边带笑,心里很得意,等着看好戏。
李靖行、李靖希却是一脸吃惊,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说得大义凛然,千柔几乎要气笑了,缓了一缓才道:“多谢太太美意,但嫁妆银子,向来都是各人自己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