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夜凌风将眉挑得老高,晓有兴趣的看着竹箐,“我的药品种极多,你要哪一类型?”
“有没有那种服下之后没有反应,但别人只要一催动,药效就会发作的奇药?比如湫炎丸?”竹箐很认真的问。两人就像相互买卖的市场商贩。
夜凌风一脸惊奇:“你竟然知道那么稀少的湫炎丸?见识不小嘛……可惜我是用不起的……身上也没有类似的药,家族中到是有……可那离这太远,”夜凌风突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宫中我住的地方养了不少蛊,有这功效的刚好有两只,我去拿。”
语罢,就一溜烟跑了去……
竹箐一脸见鬼的表情,转了转眼珠,看着满是无奈的萧少钧:“他在宫中养蛊……没人管吗?”
萧少钧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们现在的处境……孤男寡女……
所以说,他们这是独处了吗?他和夜凌风的初衷不是来审竹箐的吗?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萧少钧在心底咆哮!
夜越深,越冷。
竹箐虽说回宫后就换了衣服,但宫女的服饰怎么能抵御这深夜之寒?加之她此时被封了穴,动弹不得,吹了两阵寒风之后就苍白了脸色,胃部开始绞痛……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
萧少钧看见后,迟疑了两下,找了些干柴在竹箐旁边烧了堆火。
感觉到脚部暖了的竹箐惊疑的睁开,就看见一堆火和……
和在她对面直接坐到地上的萧少钧。
他似乎是没有做过这关心女人的举动,偏着头看着河水。脸颊也不知道是因为烤了火还是什么原因,竟有了些红晕……
竹箐看到后,对他的举动有些想笑,但胃痛又让她笑不出来。寒风刮在脸上,加剧了疼痛,她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白痴!”
“哎?”萧少钧就不理解了,转头用“不识好人心”却又有些闪躲的眼神看着竹箐,“我俩现在是用什么立场来交谈?好心给你生堆火你还骂我白痴?”
“烘脚没多大用的……”竹箐此时嘴唇竟有些发紫!脸还出了冷汗,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
萧少钧一看不对劲,没有多想就解了穴,扶她坐了下来。
火光摇晃,暖气扑在她身上,她突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从心间滑过,有点痒,有点甜……
她虽有丝疑惑,却并未多想,因为胃部穿来的感觉拉回了她的思绪。
有了火驱寒,她的气色才略有好转。
“你……没事了吧?”他稍稍紧张的问,“你一练武之人体质怎么这么差?”
“不是我体质差,”她缓了两口气,有气无力的道,“是从小落下的怪病,长时间受寒的话胃部就会剧烈绞痛……”
“那……”
“你那么紧张干嘛?”萧少钧还欲再问,就被竹箐打断了话,似是不想纠缠这件事,她垂着眼帘插开了话题。
萧少钧看着她张口却哑言,是啊,他那么紧张干嘛?
气氛略有尴尬……
就在萧少钧准备自我询问时,一个黑影落下,带起了一阵风。
火光被风带得摇曳了几下。
“哎哟,萧弟挺悠闲的嘛,”夜凌风拿着一小土罐坐下,“如此悠闲,根本就看不出萧弟你的初衷啊。”
夜凌风话语中语气虽带了点玩笑,但内容却是有几分警示的含义。
想来也是,本来是逼问的情节竟然匪夷所思的变成了坐着烤火关心身体……
萧少钧又重回了沉默的状态,加着柴火笑而不语。
只是那笑带了几分苦涩和不解,还有无奈。
“蛊我带来了,”夜凌风将土罐放在地上,向竹箐的方向推了推,“纱蛊,你应该听说过。
比较常见的一种蛊。中蛊之后是没有什么事的。可若是养蛊之人用自己的血液为引催动,中蛊之人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真不愧是药毒夜家的人啊,竟在宫中养这种玩意……”竹箐拿起土罐看了一圈道。
之后,她二话不说,抽出本来是当武器用的小刀,在二人有些惊叹的目光中面无表情的割开了自己的食指尖,打开罐子将手毫不犹豫的伸了进去!
然后,她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剧痛,从指尖向上蔓延……痛觉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颤抖着把手抽出,只见一条黑线从指尖而上,隐在袖中。
但疼痛是短暂的,几息之后,痛觉消失,黑线也消失了。
即使短暂,竹箐也好像经历了几百年。她艰难的站起:“若是以后我伤害了纤菱她们,夜大人大可催发蛊虫……我赌上自己的性命来证明,应该够了吧?”
她说完,转身便走,但两步之后她又停下,却并未回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们我的目的,但看在你们对纤菱与淑妃如此尽心帮助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我与她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语罢,便留给了他们一个离去的背影。
“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