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舒振清微僵,目光下意识的漂移起来。圣旨下的突然,他们舒家一点准备都没有。虽说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可夫人这阵子都在安抚伤心的彤儿,哪有心思去准备嫁妆。
“看来太尉并非诚心嫁女。”将他心虚的模样收入冷眸中,司空承域俊嚼着浅笑的唇角越发冷寒,“太尉连嫁妆都未准备妥当,那你女儿也无需回太尉府待嫁。”
“王爷,这可使不得啊!”舒振清突然起身,有些急,“下官承认的确未替小女准备妥当嫁妆,可内子已经着手打点了,您总得给下官一些时日吧?小影乃下官之女,这出嫁之前理应在娘家待嫁……”
“太尉此言差矣。”不等他说完,司空承域将他打断,冷眸里没一丝温度,“若本王没记错,你们舒家曾放言要烧死本王未过门的妻子,你说,本王敢把人交给你们吗?今日本王给你人,只怕大婚之时本王娶得可就是一块牌位了。”
“王爷……”舒振清脸色有些白,估计这辈子都没被人如此嘲讽过。可眼前的男人,不论身份还是地位,都是他不敢冒犯的,就算受他挖苦,也只能把生生压下。不但如此,他还必须好言好语的解释清楚,“王爷恐怕误会了,下官之女舒小影生来不详,多年将她关在别院也是为了家族安危着想迫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下官真容不下这个女儿,她也活不到现在。再说了,她乃下官的亲生骨肉,虎毒还不食子呢,下官又如何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之事?”
“好一个虎毒不食子。”司空承域冷眸里闪过一丝讥笑,“她不过失明而已,你却视她如牲畜圈养。太尉大人,你可想过,她如同畜生,你这做爹的又算何物?”
舒振清不仅脸白,还白得泛青光。
他只知安平王冷漠寡言,却不知他说话如此不近人情。就算他对女儿有不照之处,可毕竟是他舒家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有何资格指手画脚?
何况将来自己还是他的岳父泰山,居然暗辱他这个岳父泰山是畜生!
睇着他难看至极的神色,司空承域冷然一笑,“太尉大人请回吧,舒小影暂有本王照料。待你舒家备好嫁妆再来接她回府也不迟。”
舒振清已经待不下去了,听他把话说到这份上,更不想多留。
“王爷既然做了安排,那下官只得遵令。”
沉着脸说完,他拱手草草拘了一礼,转身就朝书房外走去。
看着他铁青着脸带怒而去,一旁杨进没什么反应,只是孟兴忍不住问道,“爷,您这样……会不会不太妥当?”
虽说王爷不用给舒振清好脸,也没必要去笼络他,但以后他们毕竟是翁婿,王爷这般犀利之言还真是不怎么妥当。舒振清为人精明圆滑,在朝中也有一定的声望,王爷就算不讨好他,也用不着得罪他的。
司空承域微眯着冷眸朝他斜了一眼。
孟兴赶紧低下头,“王爷,属下多嘴了。”
“知道多嘴就闭嘴!”
“是。”
对自己方才的态度,司空承域不觉有错处,冷眸斜向门口处,眸光阴沉无惧。
别人不知道,可他敢笃定,那女人怕是另有其人,跟舒振清并无关系。
何况,他并不看重舒振清,一个以心机谋权之人,还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