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芳菲感激地点了点头,道:“多谢老伯救命之恩,只等我回得庵去,日后定会答谢老伯。”
老汉看着夜芳菲的伤腿,点头笑着道:“小师傅休要客气,那灭念师太于我等农户有恩。那旱地青莲对接骨生肉有着奇效,只是这药材只有在阴湿之地才能生长。”想了想,道:“若是普通的伤口,数个时辰便能结痂了,要是伤的严重些,静养一段时日,也能痊愈。”
夜芳菲点了点头,激动地道:“我见那断成两截的蜈蚣都能用这叶子接上,便寻了些自己接上了。”她伸手摸了摸那叶泥覆盖的小腿,吃惊地发现那粘稠的叶泥竟然已经凝固,如同银片护甲一般的箍在腿上。如此神奇之叶,无疑是天赐良药,那叶汁粘稠,凝固之后正好可以护住伤腿。
老汉从车上取出一块粗布,盖到夜芳菲的身上,笑道:“路途尚远,你又受了腿伤,牛车虽行路缓慢却是平稳,你睡上一觉,兴许我们便到家了。”
夜芳菲点了点头,安静地闭上眼睛。心力交瘁,让她整个人感觉全身无力。如此正好,闭目浅睡也能恢复体力。
行至山林的尽头,夜幕已经深沉。
林间南面,是一道宽大的瀑布。那从天而降的瀑布如同垂帘一般,正好将林间的方向整个遮住。那牛车从瀑布边上走过,百丈之外,便是林间小路。
夜已深浓,璀璨的夜空之上无数的繁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那老汉挥鞭催牛,朝着林外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风,带着刺骨的寒冷。
这样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三日之约时限已到,依然未能寻到夜芳菲的踪迹。庵中弟子,自东方泛白之时,无不神色凝重情绪低沉。
灭念师太的脸上,却带着比平时更加充满神采的光芒,雪眉之下的一双眼睛,散发着明亮的锐利。禅修得道之身,总能在乱中取静。
没有人能猜到她的想法,此时唯一能做的只有等,等属龙语的到来。众弟子只希望少林的福圆大师出面能制止一场杀戳,无法改变的结果,该来的迟早会来。
随着晨钟响起,玄贞焦急地看着面色平静的灭念师太,低声道:“师太,恐不多时那属龙语便寻上庵来,我们如何是好?”
庵中弟子,多半为官家闺秀,不要说舞刀弄枪,就连基本的防身之术都不曾学习。在属龙语这样的武林高手的面前,无疑弱同蝼蚁。
灭念师太一手持拂尘,一手捻着佛珠,微笑道:“你很怕那属龙语么?纵他武功天下第一,也不过是个娃儿。我等休要与他计较。”
回头看着垂首不语的玄观,沉声道:“你吩咐弟子,安心诵经打坐,一切照旧。”
玄观长叹一声点头离去,那夜芳菲进庵之时,众弟子只见她身体柔弱,又带着恶疾,虽然年幼弱小可是善理懂人,说话做事异常得体。未曾想到,她忽如一个火石之球,瞬间便怦然爆炸,从此打破了仙女庵中的宁静。
玄贞低声道:“弟子倒不是怕了那属龙语,只是他身为恶毒之人,若是蛮横无理加以胡闹,只怕扰了我仙女庵的清规。”那属龙语恶贯满盈,就连他自己的恩师都死在他的手上,如此万恶之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灭念师太微微一笑,摇头道:“大恶者,也属大善。他带怨念而来,也是因我等未能护得属芳周全。若非他对属芳疼爱有加,如何会如此愤怒至极?”慢慢地站起身子,笑着道:“恐怕,那属龙语也该到山门之处了罢?”
玄贞点了点头,道:“我随师太前去与他理论,若是他依然蛮不讲理,弟子拼命也要阻止他扰乱我门规,伤我庵中弟子。”
灭念师太呵呵一笑,道:“就凭属龙语的身手,恐怕福圆大师也不一定能降服得了。若是他杀心起,你又何必送死?”伸手拍了拍玄贞的肩膀,沉声道:“把藤椅搬至门口,我去等他便是。”
说着,转身大步地朝着外面走去。
阴沉的天空,山林之间弥漫着白色的雾气。那雾气之中零星飘着的雾水,如同雨点一般飘落,带着冰冷的寒意。
玄贞将藤椅放到山门口,灭念师太慢慢地盘腿而坐,沉声道:“你回禅房去,安心诵经打坐。晨修之课,不可松懈。庵中弟子,若是无我吩咐断不可私自出庵。”语间轻松平静,脸上竟然带着几分微笑。
玄贞急道:“我陪师太一起等便是。”大难当前,如何能让师太一人挡之?
灭念师太睁开眼睛,双眼中带着冰冷的锋利,冷声道:“你若不想被逐出山门,便照我说的去做。”
玄贞身子一抖,无奈地长叹一声咬牙朝着庵中跑去。
灭念师太双目紧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捻动手中的佛珠。
过道尽头的晨雾之中,隐约地出现一个红点。随着那红点慢慢地变大,忽地出现一个身着红衫的孩童,只见那面带微笑的属龙语顺着过道慢慢地走过来。
洁白的脸蛋之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他就像是参加一场隆重的盛典一般,衣着打扮都经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