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永泰等率领残军刚刚抵达凤阳府州府所在蚌埠城,凤阳府知府周世安率众热情款待,但王永泰却并不买账。天籁. ⒉3TT.前一次自己率军皖北平乱,这凤阳知府只是派了知州押韵粮饷慰问而已,这一次却一反常态的热情,必然是被满河浮尸吓得不敢怠慢了。
但是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王永泰带领杨振山和高锐两名心腹来到蚌埠城中最有名的万花楼饮酒赴宴,旗舰周世安这才忽然恭喜王永泰,并将朝廷的赏赐消息透露过来,道:“只等大人回到扬州,圣旨便立即呈送于大人面前,以后还请巡按使大人多方招抚啊。”言罢,让人送上纹银八千两,又给杨振山与高锐纹银各千两。
王永泰这才露出笑脸,喝了几杯酒之后感觉全身酸软,心知自己身体不妙,打算告辞返回军营。凤阳府诸位官员哪里肯让他离开,这以后就是专门查他们的官长了,还带着军队,自己要是不拍好马屁,将来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众人劝酒,王永泰被劝说不过,只好顶着病体应酬,酣醉半夜,夜宿朝凤楼,周世安为了拍马屁给特地给他叫了两个雏儿,加了一点药酒,王永泰龙精虎猛与两位女子酣战至天明,这才沉沉睡去。
正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王永泰被叫醒的时候,只感觉全身无力,脑袋像要裂开一般,眼前模糊一片,耳朵也听不见声音。过了许久才听到有人喊道:“大人,大人,你清醒一下,醒一下……”耳边响起了嗡嗡嗡的耳鸣声,又过了许久才看得清眼前人,只见杨振山和几个心腹围在他的周围,满脸焦急,而他自己全身**地躺在粉色大床上,靠着几个硬头枕。
他的意识过了许久之后才有一些情形,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何事如此惊慌?”
“高将军死了。”杨振山道。
“哪个高将军?”
“高锐。”
“哦,高锐,他怎么了?”
“死了。”
王永泰立即惊叫道:“高锐死了?他怎么死了?何时死的?”
一个心腹说道:“高锐昨日与大人一同饮酒,半夜返回,刚刚出城不久便被人一枪射死,子弹正中脑袋,半个头骨都掀飞了。同行的两个护卫只来得及抢回尸体,还是今天早上才报告上来。”
杨振山悲道:“我已经定了棺材,幸好义庄有现成的,大小也合适,刚刚装好尸体我就过来了。”
“高锐……”王永泰悲痛欲绝,心情太过激动一下子晕了过去。
高锐之死并未引起军中太大反应,许多人知道了反而暗中拍手称快,说着高锐死有应得,谁让他杀了至少一百自己兄弟。这件事明摆着是有人给高锐打了暗枪,而能够在黑夜之中一枪将高锐爆头的人并不多,只是谁会承认,没证据又不敢胡乱指认。
虽说王永泰非常恼火,下令一定要找出刺杀自己卫队营副营长的人来,然而卫队队员哪敢去军中寻找,这些杀人如麻的兵勇非吃了他们不可。最终负责调查的卫队队员得出了一个结论:高锐是土匪的余孽杀死的,那土匪余孽投河自尽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为什么高锐会被打黑枪,那是因为他为了救出杨振山而朝自己的兄弟开枪,死在他手下的自己人至少有五十来个,这其中百年包括6驰。如果与敌人作战阵亡,倒也罢了,死得其所,可是没有人愿意被自己人杀死,尤其是在双方激烈交战的时候,被人无差别射杀,自己仿佛是放在老鼠夹上的肉一样,成了必死无疑的诱饵。因此大家并不对高锐之死报以同情,也许大家看淡了生死,也许这些天被尸体麻木住了。王永泰却气恼得又一次晕了过去,许久之后才醒了过来。他知道军士们故意不配合自己,也知道大家对高锐心怀不满,所以只能给高锐向朝廷报一个对敌阵亡,须得抚恤等等。而王永泰却因此伤口崩裂,伤心难过,再加上前一段时间为了对付十八匪耗费了精力,即将抵达扬州的时候昏迷过去。
本来得知大军返回,王永安等人兴高采烈出城出营迎接,却看到二十四混成协伤兵满营,一副残兵模样。冯衡与方咸五打马上前,低声说道:“将军大人昏迷两日了。”
“你们辛苦了。”王永安点了点头,策马来到车旁,见岳文正正坐在一旁,而王永泰昏睡不醒,满脸苍白。
抬头看了看岳文正,王永安紧锁眉头,眼神示意王永泰是否真的昏迷。岳文正明白他的意思,苦笑着点了点头,表示王永泰并不是装晕,而是真的昏迷了。
欢迎仪式搞不成了,王永安又看到满营伤兵,随即下令全力救治老兵伤兵,不许有任何人再死亡了。一路行军,途中伤者阵亡上百人,很多人都是凭着一股子韧劲走回大本营,却没想到回到净法寺军营,有三十多人当夜便死了。
王永安伤心不已,亲自给这些人安葬在净法寺后,并将此处画为英雄冢,扬言二十四混成协的兄弟便安葬在此。而最让他揪心则是二哥王永泰的情况,他折返回去,在军医院的特护病房之中见到了岳文正和萧晓悦,岳文正正在检查,萧晓悦在一旁记录。
“这是怎么搞的?”王永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