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校场的石路上,微风吹过脸庞,有一些凉。天籁小 说.⒉3TT.远处天边响起了雷声,王永安的脚步停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星空和远方,知道在南面又下起雨来。这该死的雨季即将结束王永安猛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的氧气,不得不承认,此时的空气之新鲜简直让后世嫉妒得疯。
许久之后,他才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差点让黄波给我说动心了,如果我和他合作,我二哥怎么办?”他摇了摇头,其实现在对他来说,最难处理的问题就是如何面对王永泰,反目成仇的兄弟二人将以何种方式和身份见面。
“报告!”保镖张锡跑了过来敬礼道。
“什么事?”
“那个……黄涛,想要抽大烟。”张锡也觉得好笑,嘴角一弯道,“他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作揖,鼻涕眼泪一大把的……”
“抽大烟?”王永安惊讶道,“这么多天过去了,他才想着抽大烟?还犯大烟瘾?他这个大烟瘾犯的有点晚。”
张锡说:“我们也很奇怪,后再搜查他的身体才知道,他随身都有带着大烟膏子的习惯。我们抓捕他的时候,只是搜了他的武器,而他其他东西没有收走。这几天他用自己的大烟膏子顶着,现在大烟膏子也吃没了,他才受不了犯了大烟瘾。”
黄波和黄涛虽然是兄弟二人,但是相差的确太大了,一个精明无比面善心狠,一个吊儿郎当抽大烟好色胆小,他们的父母是怎么生出这一对奇葩。王永安啧啧地摇摇头道:“北洋新军有一条规定就是抽大烟的人不能当兵,不能进入军队任职,这黄涛莫非不不知道?”
张锡笑了笑,问:“那怎么办?”
王永安对这个黄涛并不在意,随意地打了:“你让他自己掏钱吧,要是没钱就任命,不过他真想买,你不放替他去买一些,这人烂泥扶不上墙,但留着有用。”他又想到了好笑的整人办法,说:“你呢,可以三倍价格卖给他,谁让他自己吃大烟来着。”
“是。”张锡高兴不已,如此一来自己又能小赚一笔。
随后王永安来到奚务生的监禁室,点着了灯,看着这个靠在墙上沉默不语的的汉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奚务生带兵私自带兵回营,不管是从国法还是从军规上来说都是死刑,而且他背叛了最信任他的王永泰。所以如今全面落败丢人丢面的奚务生只求一死,废话倒也不说了,问道:“四公子,看在以往的面子上,给我准备酒肉,趁我喝多了给我一刀,找手法快的,免得遭罪。”
王永安却轻轻摇下头,笑着说道:“奚大哥,我这里有八千美元,相当于一万两银子,你拿走之后,去津门租界隐姓埋名生活吧。”
奚务生抬起头来大吃一惊,反问:“难道你不杀我吗?”
“难道你想让我杀你?”王永安笑道。
奚务生瞠目结舌,忽然气道:“何必拿我这个败军之将消遣,要杀要剐尽管使来,奚某人不吭半声。”
王永安连忙笑着劝道:“奚大哥,我可没开玩笑,你我都是为了一样东西,但是我们之间没有私人仇恨。如今我得到了,你没有,仅此而已。”
奚务生冷冷地看着对手,不肯相信,说:“四少爷,没这么简单,你实话实说吧,为什么要放过我。”
“唉……”长叹一声,王永安不得不实话实说,道:“这么说吧,我若是杀了你,步兵第二标必然恨我,我若是放了你,第二标军心则归我。一万两银子买一标人马的忠心,你看如何?”
“千金买马骨?”奚务生道。
王永安点了点头。
奚务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阴险狡诈,他伸出大拇指,道,“如你所愿,明天后我永远消失在四少爷面前。还请四少爷准备酒菜,并将第二标的几个营长和心腹军官叫来,我叮嘱他们。”
“有劳奚将军了。”王永安笑着拱了拱手,转身退去。
奚务生不得不接受王永安的条件,为了自己,也为了老兄弟们的前程和命运。如果自己不接受条件,终于自己的兄弟们日后必然被心存怀疑的王永安清算。奚务生内心对王永安的手段充满畏惧,同时他知道自己活下来,也没脸面面对王永泰的归来。
抛弃战友,背叛朋友,能够隐姓埋名的生活,奚务生别无选择。
躺在床上,王永安一时之间辗转反侧,今天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没有人死亡,也没有人受伤,当十二挺重机枪对着左军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反抗意味着死亡,于是他们被顺利的降服了。
一切太顺利了,反倒让王永安心中隐约感觉到一丝丝不安,而这个不安,便是源自于黄波带给自己的消息。
第一,袁世凯的手下已经开始分帮结派了,直系与皖系雏形渐成。
第二,载沣通过收买留日军官,来重新夺取北洋新军军权,这一招不得不说是一大败笔,留日军官大多数同情革命党,载沣这一招只能赔了夫人又折兵,且与北洋系成了死敌。
第三,为了抑制袁世凯的北洋系,载沣下了血本,他知道